亂了!

一切都有些亂了!

為何連他的心都這麽亂?

他比蕭墨白大了整整十歲,他怎麽能對一個半大點的孩子產生了這種難以啟齒的情感?!

無名心頭湧入了一股慌亂的情緒,讓他直覺的想要逃避,努力的壓抑自己,緩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平靜下來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對著墨白胡思亂想了。

“你……你身子骨弱,又在雨裏淋了大久,還是躺在床上好好歇息吧,天亮還早著呢……”無名聲音很是嘶啞的開口了,扶著蕭墨白走到床邊,讓他躺下了。

“……那你別走。”蕭墨白抓住無名的手,“留下來陪陪我。”

“……好。”無名應了聲,知道他被嚇壞了,所以也依著他,沒有掙紮,在床邊坐了下來。

蕭墨白一見,心中便安心了許多,盯著無名看了許久。

無名卻垂著眉眼不敢太過直視他直勾勾的眼神,給他掖了掖被子,低聲道,“睡吧……好好的歇息,我在這陪著你。”

“……嗯。”淋了雨他確實渾身不舒服,蕭墨白緩緩的閉上了眸子,略顯疲憊。

待到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無名心頭才微微鬆了口氣,抬眸注視著蕭墨白熟睡的臉龐,心情複雜。

身為一個殺手,是絕不可以有任何的牽絆的。

可他如今卻做不到了。

他還要好好的活著,看著墨白長大成人。

就這樣,無名在床榻邊望著蕭墨白,守了他一整夜,都沒有閉眼。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就發現蕭墨白發起了高燒,燒的臉頰通紅,很是嚴重,在夢中都不停的囈語著,呼喚著他的名字。

無名蹙眉,抬手觸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滾燙無比。

大概是昨天在雨裏淋的太久,又驚嚇過度,這才病倒了。

看來得出去給他找個大夫過來瞧瞧了,順便給鍾大哥也看下傷口。

略微一思索,無名輕輕的掙脫開蕭墨白的手,便放到了被子裏,怕他著涼,又往上拉的嚴實了一些,看了他一眼,這才迅速出門去了。

無名走後不久,蕭墨白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卻發現無名不見了,哪怕如今還發著高燒,他就掀開被子,撐起虛弱的身子喚了一聲,“無名。”

“無名,你在哪啊?!”

搞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蕭墨白急的猛烈的咳嗽起來,額頭燒的滾燙,他整個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卻還是跌跌撞撞從床榻起身,跑了出去,尋找無名的身影。

進了廚房,發現無名不在,蕭墨白又出了屋子,又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人。

隻好奔進了另一個房中,卻看到床榻上躺著那個刀疤臉男人,他僵硬住了,倒抽了一口涼氣,腦海中又浮現昨天那驚險的一幕,那麵目可憎的臉龐,慌張的捂住了嘴,不敢發出聲音,就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退,轉身狂奔了出去,淚水急的又掉了下來尋找無名,哽咽道,“無名,你又去哪裏了?你不會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吧?”

如今他隻是一個才十一二的孩子,他心理脆弱的很,真的好怕無名就這樣丟下他一個人,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