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霽的真容幾乎沒有人見過，甚至連他自己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在外他常年易容，在閻羅殿之時，他都戴麵具示人。
久而久之，怕是連閻羅殿的人都不記得他的真容了。
之所以這麽做，不過就怕以後他死了，這些人還要將他的屍體拿出來鞭屍罷了。
他可不想死的那麽淒慘，無論如何他都要比他們活的久，還要比他們死的體麵。
哪怕他做過再多罪大惡極之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有資格審判他的罪孽。
沒有人。
這些年他如何一步一步在閻羅殿活下來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想要活著，有錯嗎？
世人都沒有資格。
除了他自己。
沉浸在思緒之中，吳霽聽到耳邊傳來了動靜，這才回個神，看到蕭墨白已經從浴桶之中起身了，身影倒映在了屏風上，直接走了出來。
原本出來準備穿衣服的，蕭墨白卻受到了驚嚇，一出去就對上了吳霽的目光。
臉一瞬間就漲紅了，他猛地捂住了下半身，窘迫道，“呃……你……你怎麽這麽醒了？”
吳霽臉色卻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薄唇輕啟，“擋什麽？都是男人，還怕我對你做什麽？”
蕭墨白：“……”
他如此的淡定自若，倒是讓蕭墨白覺的自己大驚小怪了，隻能硬著頭皮慢吞吞的挪到衣裳旁，當著吳霽的麵手忙腳亂的穿上了。
吳霽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裸露外在的身子，已經將他渾身上下都給掃視了一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察覺到身後一道炙熱的眼神一直盯著他，蕭墨白臉頰滾燙。
他懷疑這個吳霽故作淡定，是想占他便宜。
蕭墨白被他盯得心慌慌，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齊了，這才轉過身麵對吳霽。
吳霽卻衝他笑了笑，“天色不早了，該睡了……明日一早還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了……”
蕭墨白呐呐的應了聲，“哦……”
吳霽便起身，指了指床榻裏麵，“你睡裏麵罷……我睡外頭便可，今晚我們隻能將就擠擠了。”
“……好。”蕭墨白慢吞吞的過去了，不自在的往床榻裏麵爬，渾身僵硬的躺下了。
吳霽也在他身邊躺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給了他一角，閉上眸子，道，“睡罷……”
然後，他便不再說話了。
蕭墨白禁不住轉頭望了眼身邊的吳霽，抿了抿唇，也拉了下身上的被子，緩緩的閉眼睡著了……
第二天，天一亮，蕭墨白是在吳霽懷中醒來的，睜開眼就嚇了一大跳。
吳霽的臉龐近在咫尺，而他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脖頸處，一抬眸就險些吻上他的唇。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蕭墨白對著他垂涎欲滴。
這張臉還真是美的很啊。
趁著他還在熟睡著，偷親一下會不會被發現？
蕭墨白禁不住又色欲熏心的往吳霽的俊臉瞅了瞅，眼看就要靠近了。
吳霽卻驀地睜開了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嘴角微揚，“嗯？！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