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蕭墨白可不敢跟容衡說,這不是刺激他嗎?

“容……容衡。”蕭墨白戴好了眼鏡,小聲喚道,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麵前,想要安慰他。

“滾。”

容衡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咆哮著。

蕭墨白渾身抖了抖,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安慰道,“容衡,你冷靜點,你傷口流血了,你情緒不能太激動了。”

“……滾,不然我殺了你。”容衡抬頭惡狠狠的瞪著蕭墨白。

蕭墨白後怕的咽了咽口水,卻也不能不管他,畢竟他傷口的血正在不停的流著,得盡快給他處理一下。

哪怕容衡吼他,凶他,也不能不管他。

蕭墨白將醫用紗布拿在了手裏,撲了上去就用力抱住了容衡。

“滾開!”容衡見狀,愣了愣,掙紮著要推開蕭墨白。

“不行。”蕭墨白雖然緊張的不行,卻還是大聲說道,“你得讓我給你重新包紮下傷口,不然我是不會滾的。”

“……多管閑事!”容衡臉色沉了沉,幽幽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蕭墨白察覺到他稍微冷靜了,這才鬆開了他,小聲道,“但我更怕你死在這裏。”

“嗬。”容衡冷嘲熱諷道,“你是怕我死在你家裏,到時候你脫不了幹係吧?”

蕭墨白沒說話,眼看他胸膛上的血越來越多,他趕緊跑進浴室裏端來一盆清水過來,顫抖著手解開了染紅的醫用紗布。

容衡沒有阻止他,失血過多讓他渾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隻能任憑蕭墨白給他處理著傷口,他無力的倒在床上,低頭看著給他仔仔細細止血的蕭墨白,不知為何,原本還暴怒的情緒一下子緩和了不少,他悶悶的緊抿著唇。

如果南風澈也可以像這樣關心自己該有多好?

雖然這小子邋裏邋遢的,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麽關心自己的樣子。

盡管不知道是虛情還是假意?!

蕭墨白給他稍微止住了血,小心的抬起了容衡的胳膊,拿起紗布就俯下身去給他裹住了傷口。

容衡滿是幽深的目光一直盯著蕭墨白的一舉一動,望著他鼻梁上的黑邊框眼鏡,他覺得醜,忍不住伸手就拿了下來,皺眉打量著,這什麽玩意兒?

蕭墨白突然被拿掉了眼鏡,一臉懵逼的看向了容衡,眼前模糊的連他的臉龐都看不清楚,急忙道,“容衡,你拿我眼鏡幹什麽?麻煩還給我!我看不見了!”

“這是什麽?”容衡抬眸看向了蕭墨白,對上了他沒有焦距的眼神,晃了晃眼鏡問道。

“眼鏡!”蕭墨白回答道。

容衡聽不懂,隨手將眼鏡扔在一邊,開口道,“這個醜死了!別戴了!”

“啊?”蕭墨白呆了呆。

“你眼睛挺好看。”容衡深邃的眸子盯著蕭墨白的臉龐,脫口而出道,覺得這樣看他,覺得這小子眼睛長的還挺好看的,為什麽要戴這麽醜的玩意兒擋住?

這是他誇自己嗎?

蕭墨白一愣,頓時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