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是我無能!”好半天,尉遲龍炎才從嘴裏吐出話語,滿是挫敗的抱住了蕭墨白,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想陪在你身邊多一點時間,所以想要霸占這具身體,可我還是失敗了,如果他的病好了,我就會消失了,到時候怕也再也看不到你了……”

蕭墨白一愣,心裏不由泛疼,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尉遲龍炎最近總是不眠不休的研製藥物了。

他說的沒錯,他隻是尉遲龍炎分裂出來的其中一個人格,等心病一旦好了,這個人格會有消失的可能性,所以他最近一直在研究藥物,原來是為了控製病情。

蕭墨白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尉遲龍炎,對於自己來說,他都是一個人。

可對於尉遲龍炎來說,他的每一麵都是不一樣的,“他們”都覺的自己是獨立的個體。

“他們”曾經的記憶雖然是共通的,如今的記憶卻不再連在一起了,難免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蕭墨白理解尉遲龍炎此刻這種害怕自己會消失的心情,心疼的伸手回抱了他,低聲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你不會消失的,這是心病了,他怕是也不可能治好了。”

這話不知道在騙自己,還是在騙此刻的尉遲龍炎。

尉遲龍炎痛苦的閉了閉眼,是啊,曾經的那段感情得確給他傷的很重,終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忘記,早就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對那個男人的愛早就變成了濃烈的恨意,深刻的印在了心裏。

哪怕他心裏明白自己也是尉遲龍炎,他和那個兩個家夥是同一個人,可這種不正常的生活,誰都不願過下去,隻有徹底霸占了這具身體,他才可以每時每刻的看見蕭墨白,不然他總是會膽戰心驚的害怕哪天自己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這種想法,會讓他心中產生恐懼,慌亂,焦躁,每天都在纏繞他,折磨他。

“尉遲龍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蕭墨白輕聲喚道,“你就是在這兒待的太久了,一個人難免會胡思亂想,我們出去走走吧。”

尉遲龍炎一怔,“你想去哪?”

“出穀!”

出穀?

尉遲龍炎神情恍惚,是啊,他多久沒有出去見人了,隱居在這兒已經隱居的太久的時日了,得確該出去走走了。

對於出穀這件事,尉遲龍炎並未太過抗拒,他知道蕭墨白待在這兒太久了,他不像自己一樣可以忍受如此漫長枯燥的日子,所以為了讓他開心。

這麽多年以來,他第一次離開居住已久的山穀,帶著蕭墨白一起出去了。

這兒位處偏僻,所以想要出去得走很長的一段路。

尉遲龍炎在前麵給蕭墨白帶路,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走了好長一段時間,走到了一處地勢陡峭的山坡處。

尉遲龍炎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索,勾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便抱著蕭墨白攀岩了上去,低聲道,“抱緊我!要想出穀得攀過這種山坡!”

“……好。”蕭墨白趕緊抱住了尉遲龍炎,頭埋在了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