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龍炎的身影走的飛快,蕭墨白追不上他的腳步,隻好加快了速度,他還沒有徹底退燒,腦袋還暈乎乎的,天又很黑,他看不清路,雨下的又大,地麵很滑,所以他走的跌跌撞撞的,傘打在頭頂上都被風吹的拿不穩了。

下山的路上,地麵還很是陡峭,腳下一直在打滑,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吹的蕭墨白腦袋嗡嗡作響,他凍得直發抖,病本就沒好,嘴裏不免發出了咳嗽聲。

最後,實在是支撐不住了,腳下一個踉蹌,他雙腿發軟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傘被強勁的風給吹走了,吹的他虛弱的身子根本就抵擋不住這猛烈的狂風暴雨,從山上一路往下滾了下去,嚇得他大喊道,“救……救命啊,”

尉遲龍炎一直板著張臉在前麵走著,渾身都被雨水淋濕了,卻一直注意著後麵的動靜,見蕭墨白遲遲沒有跟上來,不耐煩的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由於天色昏暗,他看的也不真切,想到蕭墨白還生病著,低咒了一聲,回頭又去找他,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滾落了下來,他一驚,聽見有人求救聲近在咫尺。

尉遲龍炎立刻反應迅速的扔下了手中的獵物,順著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去,穩穩的接住了滾落下來的蕭墨白。

蕭墨白此刻渾身已經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衣服全被裹上濕噠噠的汙泥,一路滾下了陡峭的山坡,讓他嚇了個半死,卻感覺有人接住了自己,才鬆了口氣,他弱弱的喚了聲,“尉遲龍炎?”

“你個蠢貨!”尉遲龍炎將蕭墨白給抱在了懷裏,憤怒的對著他低吼了一聲,就趕緊冒雨衝了回去。

回到了家裏,兩人已經成了落湯雞,渾身的汙泥混合著雨水往下滴滴答答的掉,衣服髒的不成樣子了,尤其是蕭墨白從山上滾了一路,完全成了個泥人,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了。

尉遲龍炎冷著張臉放下了蕭墨白,動手就將身上的髒衣服脫下。

蕭墨白渾身也濕透了,冷的瑟瑟發抖,衣服又髒成了這樣,他隻好也趕緊將濕衣服給脫了。

尉遲龍炎將上衣脫了以後,露出了健碩的胸膛,冷眼掃了眼凍的直打顫的蕭墨白,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滿臉不悅的翻找出了一件衣服扔給了蕭墨白,皺眉道,“這個你先穿著,我先去燒點熱水。”

“……好。”蕭墨白凍得直哆嗦的接過他扔來的衣服先披在身上取暖,他如今渾身上下都髒亂無比,發上都混合著雨水和汙泥往下直掉。

若是不清洗幹淨,他都不敢往床榻上坐,弄髒了今晚就沒地方睡了。

在廚房燒好了熱水以後,尉遲龍炎弄了一盆溫水出來,將蕭墨白給粗魯的拉了過來,解開他頭發上的發帶,就動手給他洗頭。

蕭墨白愣了愣,結巴道,“我……我自己來。”

“閉嘴!”尉遲龍炎不耐煩道,雙手扯著蕭墨白一頭墨發放進了水盆裏,仔仔細細的將汙泥給清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