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不滿的撇了撇小嘴，摟著顧軒揚的脖子又圈緊點，“我才沒有鬧呢。”
小姑娘抬起頭，黑溜溜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就很認真很認真的道，“姨姨說，當哥哥的老婆，就可以永遠和哥哥在一起了。”
“…我不想離開哥哥，我想和哥哥永遠都在一起。”
“哥哥，我要當你老婆，好嘛？”
她軟軟糯糯的問著，眼角微微有點泛紅，就好像他要是不答應，就真的會離開她似的。
顧軒揚心漏一拍，連帶著呼吸都滯了一下，心裏微微有點發軟。
他艱難的吞咽下口水，淺棕色的眸子都是複雜，雖然他隻有八歲，在大人的眼裏還是個小孩子。
但是他知道，答應別人的事，是一定要兌現的。
所以他不能答應她。
她還小，才隻有三歲，以後認識的朋友會越來越多的，也會有她的好朋友的，就像他和毛子，琛子那樣。
就隻當是童言無忌吧。
顧軒揚垂眸，對上她眼巴巴的眼睛，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希希？”
少年清冽的嗓音低聲的喚著她，三分溫柔，四分寵溺。
南希軟綿綿的應著，“嗯。”
“哥哥答應你一件事，好不好？”
南希抬了下眼，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問號，他要答應她什麽事。
顧軒揚喉嚨滾動了下，還是把深思熟慮後的話說了出來。
“哥哥不會離開你的。”
“隻要你以後需要哥哥，哥哥都會在，你想見哥哥，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很快的來到你身邊，好不好？”
南希眨了下眼睛，瞬間就被他這話還帶走了，忘記了剛才的老婆那一茬。
“真的嗎？”
眼角的泛紅褪去，她無辜又軟萌的看著他，輕聲的問話裏帶著些許試探和不自信。
哥哥的話是真的嗎。
他真的會永遠都不離開她。
而且隻要她想見他，他就會來找她嗎。
“真的。”顧軒揚揉了揉她的頭，沒敢用力，小姑娘頭發上都是編好的辮子，就象征性的摸一下。
他淺棕色的眸裏都是笑，好像瞬間就成熟了許多，“哥哥怎麽會騙你呢。”
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小調皮。”
南希吐了吐舌頭，“我才不調皮呢。”
然後伸出手指，抬眸看著他，眼睛彎彎，“那我們拉勾。”
“拉勾了，哥哥就不能騙我了哦。”
小姑娘的話天真又可愛，見她這樣，顧軒揚的心軟的不成樣。
他悶聲笑了下，抬起護在她背後的胳膊，伸出手指，纏上她的小手指。
“好，拉勾。”
兩人手指扣著手指，彎成戒指的形狀，一起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大母豬。”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
南希摟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懷裏，咯咯咯的笑的不行。
顧軒揚脖子被她蹭的發癢，低眸看著她的頭頂，淺棕色的眸裏都是笑，還有些許的沉重。
這些話，是他第一次對人說。
就連毛子和琛子，他也從來沒有這麽說過，就像爸爸說的，男人得硬氣。
可是剛才，他卻對小姑娘說了。
本來是想哄哄她就過去了的。
連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對她說出這些話，這些承諾。
顧軒揚垂眸看著南希，淺棕色的眸子有點複雜，還有隱藏在心底的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那是什麽的情感。
他不後悔對她說這些話。
可是他卻強烈的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冥冥之中正在慢慢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