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誰也不會知道,但是你自己知道啊!

時常去一個朋友的茶館喝茶。

有個茶藝師叫小楊,是附近縣城來的,二十出頭,白白淨淨,一頭長發齊腰,黑亮黑亮的。每次見到她,我都要表示一下羨慕。

冬天的北方,因為來了暖氣,特別幹燥。有一天,我去喝茶,感覺皮膚緊繃,就問她要一點爽膚水用用。她說:“姐,你去我宿舍拿吧。”

宿舍在二樓,她住在一張可以睡人的沙發上。

沙發的扶手上,有好幾本書——三毛的,林清玄的。

“你愛看書啊!”我說,“那我以後給你送一些來。”

因為天生對愛看書的人有好感,我後來送了她幾本適合她看的書,她對我,自然也親近起來。

有一天,茶館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她對我說了一件八卦:“我們店有一個茶藝師被包養了。

“我剛開始都不敢相信,但其實從她換了新款手機,開始穿得越來越好,我就應該看出來的。她辭職了,又回來看我,說她最近開始考駕照,她的‘男朋友’要給她買車了……

“姐,不瞞你說,我有點羨慕她。我甚至想過,要不要和她一樣,去找個有錢人,不用再那麽辛苦地做茶藝師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光彩,但是自己不說出去,將來誰會知道?”

我說:“將來誰也不會知道,但是你自己知道啊!”

她很懊惱地看著我說:“你會不會鄙視我啊?”

“不會啊!以前也有人說要包養我啊。”我端起茶說。

多年前,在我最苦的那個階段,有一次和公司的老板一起吃午飯。飯桌上,他突然說:“哎,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個月給你一萬塊錢!”真事。這個老板平時挺正經的,五十歲左右,有兩個女兒,為人挺厚道的。

所以,當時,我聽了他的話,挺震驚的,因為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在我確認他的語氣不是開玩笑之後,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對不起,×總。我還是喜歡跟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睡覺。”

因為是玩笑的語氣,又說得如此直白,×總哈哈哈大笑起來,這事兒也就這樣過去了。

我才不要被包養呢,青春的大好時光,我要用來戀愛!

再說,想要找個有錢人,有那麽好找嗎?怎麽知道他有沒有錢呢?戴名表的,有可能是專櫃售貨員,開奧迪的,有可能是司機啊!搞不好,被人騙錢又騙色。

至於被包養的“情人”好不好當,我再講一件真事吧。

熊先生是福建人,在北方做生意。

每一次朋友聚會的時候,他身邊都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W小姐,皮膚幹淨得連一顆痣都沒有,說話輕言細語,笑起來很好看。

這個女孩子,是熊先生的“女朋友”,平時話不多,就小鳥依人地待在他身邊,給他擦筷子、剝瓜子、倒茶、叉水果……又細心,又溫柔。他們兩個,肉麻死了。

今年,再也見不到熊先生了。

我問過:“熊怎麽了?”

有人告訴我,熊先生和W小姐分手了。W小姐找了黑社會的人,把熊先生砍傷了。熊先生離開了這個城市,再也不回來了。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

年輕人,對眼前的快樂、短暫享受的欲望要可控。

一旦超過了自己的能力所及,就會壞了心性,做出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除非你上得去,下得來,但基本上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人生留下了一段不太好的回憶,將來時不時還會想起,惡心到的,是自己。

三觀受到衝擊,沒有關係,拐個彎兒,再回到正確的路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