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看著霍冠言,半響後,微微移開視線。
“王特助。”蘇年年再次開口,聲音已經不複剛才的孩子氣。
他的聲音冷靜的可怕,如同霍冠言一般。
王特助第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蘇年年再次開口,他才終於有了反應。
“王特助,你應該為我爸爸收集了媽媽行程的相關安排吧,現在該拿出來了。”
王特助出了一身冷汗。
誰能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深思熟慮至如此地步。
霍冠言看向蘇年年的眼睛裏,多了一絲讚許。
“霍總,年年少爺稍等。”王特助折回房間,幾分鍾後,他抱著厚厚的一摞文件,回到客廳,放到桌子上。
“這是之前霍總吩咐我收集的夫人這四年的日常行程。”王特助解釋道,“夫人雖然住在古堡,但是經常會在傭人的陪同下出來活動,瞿安晏並不會常常陪在夫人身邊。”
蘇年年瞬間明白了自己爸爸的用意。
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眼前麵色蒼白但仍舊英俊的男人,“你早就計算好了一切,是麽?”
霍冠言自嘲地扯動唇角,手指輕輕在桌上輕敲,“沒有人能保證她一定能想起我們,如果到最後一天她還是沒有想起來……我們要采取最後一個辦法。”
蘇年年緊張,“什麽辦法?”
霍冠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年年,沒有說話。
他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坐在自己對麵的兒子。
蘇年年打開,看了一眼,立即合上。
這太瘋狂了。
“爸爸,你沒有任何辦法保證這件事的成功。一旦失敗,不僅媽媽永遠不會與我們回到青城,甚至整個公司的聲譽都會受損。”
蘇年年在這四年時間裏,跟隨高子然學了不少東西。
同時霍冠言經常帶著他出席各種場合,自然十分了解公司的聲譽與公司的最高執行者息息相關。
霍冠言的計劃,一旦失敗,整個霍氏集團的聲譽恐怕都會遭到重大危機。
霍冠言自己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看著蘇年年,認真地說道:“四年前我犯得過錯,四年後我絕對不會再犯。”
說著,霍冠言看了一眼王特助,聲音裏帶著一絲疲倦,“按照梓涵的習慣,她明日會去教堂,對麽?”
王特助點頭,“夫人在這四年裏,每周的周日都會去教堂。但是瞿安晏先生並不會跟隨夫人一起去。”
“也就是說,明天爸爸與我要一起去教堂,對麽?”蘇年年抬起眸,“今天我媽媽看到我以後,臉色並不是很好,甚至……”
蘇年年想起蘇梓涵頭疼的模樣,心裏一陣擔憂。
“萬一媽媽因為我們再次遭受刺激怎麽辦?”
“年年少爺,這一點無需擔心。霍總已經安排好最好的醫生一起同去,一旦發生突發事件,正好有合適的借口送夫人去醫院。”
蘇年年困惑不解。
霍冠言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失憶一般是受到頭部撞擊。蘇梓涵來到這裏後,瞿安晏並沒有送她去醫院做身體檢查,大概率是想要將她的失憶一直隱瞞到最後。為了幫助蘇梓涵恢複記憶,能爭取到她的治療權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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