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晏壓下心中的後怕,低聲笑了一下,開口說道:“霍總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既然霍總都這麽說了,那好,明天早上的會議,等你。”
“嗯。”霍冠言的聲音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平靜。
瞿安晏掛掉電話後,右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男人。
霍冠言是蘇梓涵的丈夫,這種事情隻要派人到青城一調查就能知道。
但瞿安晏早已被蘇梓涵深深吸引。
整整四年時間,他與蘇梓涵朝夕相處,甚至已經訂婚,怎麽可能現在又將自己的未婚妻送還給霍冠言?
絕無可能!
而霍冠言目睹了自己與蘇梓涵的訂婚典禮,竟然還能在胃出血後的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自己繼續談商場上的事情。
這個男人,極狠。
不僅是對他人的狠,也是對自己狠。
瞿安晏掌心滲出了一層薄汗,他剛剛與霍冠言通話時,手心裏一直都是潮濕的。
他在怕他。
醫院內。霍冠言披著西裝靠在沙發上,等待王特助辦好手續,離開病房。
深夜,VIP區病房一點聲音都沒有。
霍冠言安靜地閉目養神,他隻要一闔上眸子,眼前就浮現出今日看到的女人。
胃部還很痛。
但是胃部的疼痛遠不如心口的痛。
蘇梓涵手上的訂婚戒指十分刺眼,他一想到那枚戒指,就想要狠狠地將病房內所有的物件破壞一通,將心底的煩躁發泄出來。
但是他不能。
霍氏與瞿氏的談判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王特助辦好出院手續,折回到病房時,看到自己的老板正靠在沙發上休息,心底不由唉聲歎氣。
霍總與少夫人那麽相愛,為何會落到今天這種局麵。
“霍總,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王特助恭敬地說道,“車也已經安排好,您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車上休息。”
王特助低下頭,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兩點半,等霍總回到古堡,差不多快五點。
沒有幾個小時休息時間,就要與瞿氏談判。
霍冠言疲倦地睜開眸子,一貫淡薄如水的眸子裏多了幾絲紅色。
他起身,修長的手指一一係好身上的西裝扣,離開病房。
他在車上休息了兩個小時,車輛抵達古堡時,剛一下車,眸子就瞥見了今日對他說“死在古堡會影響瞿家名聲”的女人。
王特助眼底掩飾不住的震驚,少夫人這是一直在等待霍總?
他剛準備喊少夫人,就想起蘇梓涵此時早就忘記了霍總。
蘇梓涵的眸底沒有太多情緒,她半夜睡不著,到花園裏閑逛,看到霍冠言,也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霍冠言被抬上擔架時,她就在旁邊。
她清楚地記得醫生是怎麽說的。
“胃部大出血,立即進行手術。”
蘇梓涵那時就奇怪,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為了點小事就嗜酒,還喝到大出血,有點可笑。
但不知為什麽,自從男人被送進醫院後,她總覺得心底一陣煩亂。
連理由都沒有。
女傭提出,如果實在睡不著,就到城堡的花園裏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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