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的小臉蛋，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叔叔晚安，我與媽媽睡覺了！”
霍冠言的掌心，又蹂躪了幾下蘇年年柔軟的頭發，才稍稍鬆開，“嗯。”
暗晦的眸光，看了一眼穿著自己西裝坐在床上的蘇梓涵。
蘇梓涵的眼底，除了淡然，再也看不出什麽其他情緒。她靜靜地坐在床上，似乎在等待他趕快離開。
誰能想到五年前恨不得一直留在他身邊，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如今會用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霍冠言蹙了一下眉，留下一句，“早點休息”，離開了房間。
蘇梓涵挺直的背一下便軟了下來。
如果霍冠言繼續留在這裏，恐怕她會堅持不住。
連忙將身上霍冠言的西裝脫下，丟在一旁。忍著痛走到衣櫃旁邊，拿出一套換洗的睡衣。
因為每日要來陪年年休息，蘇梓涵索性便在年年的房間裏放了幾套她平日換洗的服裝。
“媽媽？”年年睜大烏黑的眸子，緊張地看向蘇梓涵。
剛剛媽媽的神情很痛苦。
年年從床上跳到地上，小手抓住蘇梓涵的手，關心地詢問：“媽媽，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年年去叫叔叔？我們再叫私人醫生回來看看……”
他今天看到媽媽腳上的傷，嚇得差點哭出來。
幼兒園打防疫針，都流不了那麽多血。
蘇梓涵忍住背上的疼，微微彎腰，與苦巴巴皺起臉擔憂她的蘇年年對視。捏捏蘇年年光滑可彈的臉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柔聲安慰：“媽媽沒事，就是今天太累了。年年看，現在媽媽身上衣服都髒了，所以媽媽現在是要去換一下睡衣，很快就回來陪年年睡覺，好不好？”
年年怔怔地點點頭。
媽媽雖然有時候會耍一些小聰明，以為可以騙過他。
但是這種時候，媽媽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健康來騙他。
蘇年年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嗯”了一聲，“那年年先上床等媽媽了！”
一個輕柔飽含愛意的吻，落在蘇年年的額頭上，“年年真乖。”
直到年年回到床上，蘇梓涵才來到浴室。
對上浴室的鏡子，光滑白皙的後背上，除了驚心怵目的疤痕之外，腰間有一大塊淤青。
恐怕是車墜落山間，從車裏爬出來摔倒時留下的傷。輕碰一下，疼的讓蘇梓涵倒吸了口涼氣。
等蘇梓涵一個人艱難地換完睡衣，一步一步扶著牆，挪動回到臥室時，床上的蘇年年已經抱著玩具熊睡著了。
平穩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臥室裏，愈發清晰。
蘇梓涵先是一愣，而後笑了。隻要年年沒事，她今天經曆的再多都不算什麽。
……
霍冠言離開蘇年年房間後，快步走到主臥門前。
握在門把上的手，幾秒後，果斷轉開。
房間內一片黑暗。
蘇晨曦怕黑，往日她一個人休息時，常常都會打開大床旁邊的兩盞床頭燈。
她說那樣做，即可以安慰她害怕的心靈，也可以讓他有回家的溫暖。
“晨曦，睡著了嗎？”霍冠言走到床邊，壓下一整天的疲憊與不快，放緩了聲音，輕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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