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日就要行動,這一晚很多人都不太能睡著。

所以當有石子丟進院子裏時,不少人聽見了,但不知是何情況,沒人起身,默默警惕周遭動靜。

蕭允拓最先睜開了眼睛,朝對麵角落望了一眼。躺在那裏的人正好麵對著自己,神態安和,呼吸平穩,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也沒動,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他自然不可能去叫醒她,待身邊好幾人睜開眼睛後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而他自己則起了身。

等蕭允拓離開,餘幼容翻了個身,又麵向牆壁。

依舊沒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會朝他們院子裏丟石子的除了那個女子不會有其他人,睡覺前他們就分配好了任務,村子裏的人交給蕭允拓應付,她可不會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

第二日天將將亮,那些人便來了。

相較於前幾日的愛答不理態度可謂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還指著兩個人向他們介紹。

“這是我們村子裏的大夫,不是什麽神醫,但尋常小毛病還是治得了的。這島上毒花毒蟲多,你們上島之後不也碰到了嗎?這兩天忙差點忘記了。”

“今天特地找他倆過來給你們看看。”

這哪是給他們看病啊!分明是檢查他們的身體適不適合做藥人來了。一群人心知肚明,卻欣然配合。

蕭允拓微微頷首,端著王爺威嚴,“那便有勞了。”

隨即李副將也忙活起來,演戲演全套,“我們有好幾個人受了傷,雖然帶了傷藥也包紮了,但總歸不放心。還有——進村後不知怎地天天都有人覺得不舒服——”

“我沒有說你們村子不好的意思啊!”

他伸手指了指還在休息的幾人,“他們幾個明明沒受什麽傷,但這兩天怎麽都提不起精神。”

“如果方便的話,都給他們瞧一瞧吧,別到時候拖成大病。”

那兩名大夫聽了李副將的話沒急著給大家看病,轉頭朝領他們來的人望去,得到那人的同意,才背著診箱一一給他們把脈看診。

一個一個看的極仔細,還特地解開紗布看受傷幾人的傷口,一轉眼就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按理說,診斷完就該跟他們說說各自的情況,然而那兩名大夫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任憑李副將老父親般在旁邊,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死活不說一個字,最後直接避開李副將,去跟那些人匯報他們的情況了。

李副將轉過頭一聲冷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院門外。

聽了大夫的話,幾個人沉默了會兒,接著一人懊惱道,“咱這村前村後都種著有毒的草藥,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這些人到底是跟他們不一樣的,他們一路走到這裏中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將已經中了毒的人送過去吧?”他們雖然不懂煉毒,但這麽長時間耳濡目染。

也知道會影響試出來的藥效。

就算他們想隱瞞到時候也肯定會被護法看出來——“慌什麽?他們又不是全部不能用,不還有些人好端端的?”說話的人像是盯著獵物般視線來來回回的掃。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