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吊了?
心裏冒出這個想法後段賀心裏更慌,不管是鬼還是死人他統統不想看到。
他狠狠掐了下大腿,讓自己清醒些,腳步一點一點往旁邊挪,好不容易移出去半步耳邊又響起一陣極其古怪的窸窸窣窣。
好像是紙的聲音——
好像就是從那棵樹那兒傳來的——
紙?紙人?
本就被嚇得臉煞白的段賀汗如雨下,別說是跑了,雙腿軟的整個人癱了下去。他靠著長廊邊的護欄,大口大口喘氣,樹那邊紙的窸窸窣窣聲陡然變大。
嘩——
好似有什麽東西竄了出去,恐懼到極致,段賀“嗷嗷”亂叫。隔壁院子裏的段慶聽到聲音心想不好。
忙掉頭往這邊趕。走到一半也遇見了怪事。
先是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隱隱中似乎還夾雜著女人的聲音,他停在原地細細聽,前方不遠處的拐角竟有女人在哭——“誰?是誰在那裏?”
他壓住恐怖慢慢朝那邊走,哭聲越來越清晰,就在他快要走到拐角處時。
哭聲突然停了。
這一刻的安靜頗有股風雨欲來的架勢,段慶撫了撫藏在懷裏的符篆,正要一鼓作氣轉進拐角。
先前淒厲哭著的女人毫無預兆狂笑起來。
聲音異常尖銳,段慶忍住不適,又問了一遍,“是誰?”有東西從天而降,慌亂中他順手接住,竟是一隻黑貓屍體——
半個時辰後。
段家前前後後的院子燈火通明,段慶、段賀的臉色再次同前幾日那般慘白。
一副病容。
“兄長,我真看見樹上吊著一個人——”當時他掐了大腿,那股痛意提醒他不是在做夢,段賀揮著雙手慌亂比劃,“就這樣掛在那兒晃來晃去,怎麽就沒有呢?”
段家仆從聽到慘叫找過去時,隻看到段賀跌坐在地上。
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更不要說樹上掛著什麽人了,段賀不信,特地讓好幾個仆從陪著他去樹下。
還真的什麽都沒有。
他這邊仿佛中了邪一般虛驚一場,段慶則是實打實的抱著一隻死貓。
即便已經洗了好幾遍手,還是能聞見殘留在指縫間的血腥味,可除了一隻死貓,根本沒有又哭又笑的女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清虛道長不是已經將鬼鎮壓了嗎?
難不成,又回來了?
還是說清虛道長根本就沒將那鬼鎮住?想到最後段慶隻覺得頭疼的厲害,額際突突狂跳個不停,若是連玉台觀的清虛道長都鎮不住那鬼,燕都還有誰能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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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客棧,餘幼容、君懷瑾、蕭炎三人圍桌而坐。
幾日時間已足夠他們調查清楚燕都各方勢力,燕都知州叫薛明章,已在燕都任職幾十年,德行上沒太大缺失。
相反。
這幾年配合蕭允拓驅剿倭寇海匪有功,在燕都聲望不錯,有不少百姓擁護。
因為與蕭允拓共過事,十分欽佩其為人,當初皇位爭奪時算是蕭允拓那一派的,甚至於整個燕都官場,明麵上沒大肆為蕭允拓拉幫造勢。
實際都看好他。
畢竟他們中沒人見過當時的太子殿下蕭允繹,隻聽聞他從不上朝,與朝臣皆不親近,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最離譜的是——諸多重要節日宮中都不見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