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憂稍稍一驚後滿臉都是笑意,似乎很喜歡來的這兩個女孩子。

“昨晚遇到暴雨在這兒住了一宿。”

“原來是這樣啊,娘也是聽說這裏的橋斷了不少人落水受傷,特讓我和妹妹來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女子說著纖手一指身後,“還讓我們帶了不少東西過來。”

“你娘有心了。”

說話間驛長走了過來,似乎也對這兩個妙齡姑娘不陌生,“盛大小姐,盛二小姐。”

驛長拱了拱手,笑嗬嗬的看著她們帶過來的東西,很是感慨道,“每次遇到這種天災禍事盛夫人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愧是我們應天府人盡皆知的大善人啊!”

“驛長客氣了,娘總教導我們與人為善,於己為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從頭到尾都是那位盛大小姐應對著眾人的攀談,那位盛二小姐始終沉默。

餘幼容和蕭允繹保持著差不多的姿勢雙臂環胸靠在牆邊,一旁的衛澤很是周到的為他倆解釋。

“她們是盛家人,一個叫盛尋芳,一個叫盛問柳,盛家是應天府這邊的百年大族。”怕姐姐姐夫不明白衛澤特地將胡盟給拉了出來。

“在應天府的地位跟胡家差不多,不過胡盟犯了事整個胡家早就被牽連沒落了,使得盛家直接躍居其上。但是盛家要比胡家家風正得多,在應天府頗受敬仰。”

餘幼容點點頭,這一點她看出來了。

自從她倆出現驛站裏的人全都滿臉欣喜感動,一個一個上前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煽情得很。

倒是那位盛二小姐,似乎表現得太過平靜了——

見姐姐一直盯著盛問柳看,衛澤以為她對她感興趣,又開始滔滔不絕,“盛家老爺夫人其實就盛尋芳一個女兒,盛問柳是他們收養的,好像她原本是個孤兒。”

一向不太愛說話的衛舜聽了半天忍不住糾正他家弟弟,“是盛問柳的母親以命救了盛夫人,盛夫人為了報恩才收養了她。”

應天府雖然很大,但百年大族就這麽幾個,再者這件事並沒人刻意藏著。

所以他們差不多都知道。

“對了,盛問柳的母親救盛夫人那次就是在斷橋那裏,她們也是十年前橋斷了的受害者,據說死了不少人。”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

衛澤也補充道,“好像盛問柳的父母是同一天離世的,原來就是因為橋斷了啊。”他偷偷看了眼站在盛尋芳身後默默無言的盛問柳,“難怪她看起來心情很低落。”

十年前她應該記事了,觸景傷情在所難免。

隻是餘幼容不解,這位盛夫人不是大善人嗎?既是善人又是女子心地怎麽著也是個細膩的吧?

她竟然明知此處是盛問柳的傷心地還讓她過來行善事?

還是說是盛問柳自己要來的?

這個疑問隻在餘幼容腦中一掠而過,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她犯不著去追根究底,隻是剛準備收回視線,那個盛問柳竟然朝她看了過來,眼神就——挺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