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崔文遠一時語塞,這本就是胡二爺臨時想出來的主意,哪有什麽案子?哪有什麽要犯?如今也沒法回答啊——他忍不住瞥了眼身旁已變了臉色的人。

試探著問,“要不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都已經到門口了胡二爺哪肯走?越是不讓他看就越覺得可疑,他也是個囂張慣了的主兒。

一開口氣勢完全將崔文遠這位真官老爺壓了下去,“敢阻撓官差捉拿朝廷重犯,你們就不怕被抓進衙門關起來?”

說實話老元頭還真不怕,君懷瑾也不怕,他可是進過刑部牢房的人呢!

“這人到底是誰啊?哪冒出來的?”

老元頭明顯不開心了,也不看胡二爺隻問崔文遠,崔文遠兩邊都不好得罪,一邊拉扯胡二爺的袖子一邊向老元頭解釋,“捉拿朝廷重犯迫在眉睫,他也是特地來幫忙的人。”

老元頭長長的“哦”了一聲。

餘光瞥了兩眼已經漸漸西沉的太陽,心想一定要在蕭允繹和餘幼容回來前將這群人趕走。

“這幾日我們一直住在這兒,別說是朝廷重犯,昨日起應該就沒有新客吧?”

最後這句老元頭是對著第一時間候在門口的掌櫃的說的,掌櫃的是見識過那日這位老人家追著他們知州打的。

顧不上害怕胡二爺連忙應聲,“別說是昨日,這段時間就來了你們幾位客人。”

崔文遠聞言立馬鬆了口氣,順手又扯了兩下胡二爺的袖子,“你都聽見了吧?這裏沒有可疑之人,與其耗在這兒不如再去別處看看,也許是我們漏了什麽地方呢?”

胡二爺一雙鼠目在老元頭和君懷瑾之間來回的轉,也不搭理崔文遠,更沒有走的意思,最後一揮手。

“給我搜!”

害怕這些個官差拿不住昨晚夜闖浮生塔者,在場有一大半都是胡二爺自己的人,他一聲令下立馬衝進客棧,老元頭和君懷瑾欲上前理論直接被反扣住手。

拿下了。

驚得崔文遠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一會兒跑到胡二爺麵前,一會兒又跑到老元頭麵前。

“你快讓他們放開我恩師,你搜你的人動我恩師做什麽?”

因為這幾句話老元頭和君懷瑾已經看清了眼前的形勢,這個崔文遠不止是膽小怕事,甚至已經完全被胡二爺掌控在手裏了,如今在襄城胡二爺說話比他還管用。

畢竟護過幾年,老元頭心裏頗涼。

他也不掙紮了,冷眼看著胡二爺和崔文遠,直到前去搜查的人回來匯報並未找到手臂有砍傷的人。

胡二爺聽完匯報不僅沒離開,竟將視線投向了老元頭和君懷瑾。

“還有他們兩人沒檢查。”

一聽說連他們倆也要查看,君懷瑾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在他們來客棧前,老元頭一時情急做了件蠢事,他初衷本是兩手準備。

這群人碰不到殿下和陸爺最好,若是碰上了他就插一腳和稀泥誤導他們。

反正崔文遠是不敢動他的。

所以——

他衝進廚房砍了自己一刀,幸虧君懷瑾及時跟過去阻攔傷口才不至於太深,但,總歸是有了傷口。這次崔文遠倒沒再阻攔,隻說,“如果他們沒有傷,你必須離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