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她竟然是個生父不詳未婚誕下的孩子,用詞好聽點是來曆不明。

難聽點她就是個野種。

禦前獻藝以及國子監那兩場比試,使得部分人對她的態度稍微改觀,也懷疑過最先造謠的人是不是對太子妃有什麽誤解?別的他們暫且不論,但怎麽能說她什麽都不會呢?

如今餘幼容就在他們眼前又露出了一項驚人才藝,這些大臣更語塞了,也不再催促比試結果。

從一開始就被擠在最外麵一圈的君懷瑾還沒看到他們陸爺的字,先感覺到了身前人變化的態度,正想著這群迂腐的老頑固怎麽全都不說話了。

終於擠到了禦案前。

他已經做好被陸爺的字醜到他眼睛疼的心理準備,卻在看到那一行字時情不自禁“嗯?”了一聲。

他緊張過度眼花啦?

君懷瑾眨眨眼,又揉揉眼,一番折騰後重新朝陸爺寫的字望去,反複確認那紙上的字沒變激動得想去禦花園裏吹吹冷風靜一靜!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同樣才擠上前的關靈均心情比君懷瑾平靜不到哪裏去,他默不作聲的瞥了眼就站在不遠處的餘幼容——

想到自己當初為了給她找授業老師,為了督促她練琴習字……

唉!終究是錯付了!

最後打破這一古怪氣氛的是蕭允微,從始至終信心十足的她已等著趙淮聞宣布她贏,結果等了半天別說是贏了,前一刻還捧著她的《落花詩》誇讚她的人。

這一刻眼裏隻剩下餘幼容,她憋著一口氣,惱意浮在眼裏,“太子妃藏得可真深,竟連父皇都敢欺騙。”

她這幾句話成功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

餘幼容也朝她看了眼,很是平靜的詢問,“三公主此話何意?我何時欺騙過父皇?”

“你不是不識字嗎?不是說自己什麽都不會嗎?先是古箏贏了徐攸寧的琵琶,後又贏了蕭慧敏和趙輕曼,現在連我也不例外,難不成這是你的什麽特殊癖好?”

蕭允微越說越氣,“將我們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很得意?還是說你很享受別人震驚的反應?”

一直等蕭允微說完,餘幼容才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

她語氣沒蕭允微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攜了絲不易察覺的散漫,“我有說過我不識字?還是三公主親耳聽過?”

說著她又恍然大悟的“啊”一聲,“三公主不會是信了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吧?”

餘幼容自認為演技還是很好的。

很是惋惜的搖搖頭,“我以為那些傳言市井之徒說說也就罷了,諸如三公主以及各位大臣這般洞察秋毫明辨是非獨具隻眼一目了然的人應該立馬看透才對——”

她歎息著,“傳言害人,這句話果然不假。”

隨後她又轉向嘉和帝,“至於欺騙父皇這麽大的罪名我可不敢當,當初國子監的四場比試若是比完……”

餘幼容話沒說完,卻成功撇清了蕭允微的汙蔑。

眾位大臣一尋思,可不是嘛!當初若是琴棋書畫四場比試比完,他們早就見過太子妃的字了,說起來還是皇上取消了後麵兩場比試呢?又怎能說是太子妃欺騙在先?

眼見形勢完全扭轉過來,蕭允微惱得臉紅脖子粗卻又不敢在嘉和帝麵前放肆,貝齒緊緊咬著。

君懷瑾看戲看的差點憋不住笑。

這時,一直未參與其中的溫庭開了口,“請皇上明察,究竟是何人偽造與瓦剌勾結的書信陷害太子妃,此番雖有驚無險,但在這種時候行如此險惡之事,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