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人的手心特別是虎口位置厚厚一層繭,哪裏是什麽養尊處優愛好蘭花的富商?分明是練家子。
餘幼容又一一查驗了其他屍體,十分一致的。
瓦剌使者皆是一刀割喉斃命,而其他幾名打扮上看似是富商的男子,身上雖都有傷口,卻無一處是致命傷,而且指甲全部透著黑色,很淺很薄,稍不留心便察覺不到。
所以——
是有人偽裝成富商混進了賞蘭會,趁機殺了瓦剌的這些使者,又服毒自殺了?
如此隱晦的目的是不想讓人發現這是一場預謀,而是一場意外?就在餘幼容思考這裏麵有沒有賀蘭霆的手筆時,蕭允繹蹲在一具屍體旁喚了她一聲。
她走過去便看見那具屍體的衣服被蕭允繹扒開,露出了整個肩膀,而肩膀偏後的位置紋了一個奇怪字符。
餘幼容思考片刻,“這是——東瀛字?”
“認識?”
餘幼容搖頭,她沒有學過東瀛文字,自然是不認識的,不過她瞧了瞧蕭允繹脫口問了一句,“你還會東瀛的語言?”
某位太子殿下不謙虛的點頭承認了,因為身後還站著禁衛軍,他湊近餘幼容耳邊壓低聲音說,“作為儲君,不僅要學治國之道帝王權術,各處地方的語言也在學習範圍。”
蕭允繹的聲音本就好聽,混雜著冷氣刻意放輕放緩後,勾人不自知,餘幼容忍不住縮了下。
很認真的問他,“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望著近在咫尺一本正經的人,某位太子殿下突然就笑了,“我比你知道的還要厲害那麽一點。”本就勾人的聲音再配上清絕的笑,饒是餘幼容再鎮定也沒頂得住——
但旁邊的人偏偏不放過她,又朝她靠近了些,低低耳語,“太子妃日後可以更深入的了解我。”
一般進入到工作狀態中後她都很認真很集中的,也很尊重每具屍體,都怪眼前的人用美色引、誘她,讓她心思都飛到雲端之上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稍微清了清嗓子,餘幼容別開視線,“這些假扮成富商的是東瀛人?”
蕭允繹沒回答,隻憑借一個東瀛字的紋身就判定對方是東瀛人太武斷,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
如今瓦剌使者是來大明求親,締結兩國百年之好,不管背後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表麵上是和親便就是和親,再者入京這半月他們並未有任何逾越之舉。
還有半月時間他們就要帶著大明五公主回瓦剌,結果在這個緊要關頭被人殺害,難免引起兩國嫌隙。
關係本就岌岌可危的兩個國家,稍有不慎兵戎相見都是有可能的。
而兩國交戰,不管哪方輸哪方贏必定勞民傷財,幾年內元氣大傷,那時候,若東瀛再有所行動……
從這一點來分析,東瀛的嫌疑很大。
“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
蕭疏鈺一路高呼跑了過來,不等氣順便接著說,“你快去關大人家看看吧!悠悠姐動了胎氣要早產啦!穩婆已經派人去請了,易初說你懂醫術讓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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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府。
“大人!大人!”穩婆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完整一句話,“那——那姑娘——要——要切開——夫人的肚子!”
關靈均聞言一頭冷汗,正要衝進房裏,蕭疏鈺出來攔住了他。
“關大人,太子妃說問題不大,你稍安勿躁。”
她都已經聽蕭易初說了,當初小十一的母妃貴妃娘娘生了病就是太子妃切開她的腦袋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