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有人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一大半的人都在憋笑,就連南陽王也一臉震驚的望著他家兒子。

他一直知道他家兒子這張嘴厲害,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卻也是第一次當麵看他懟人,覺得暢快的同時心中很是惆悵。雖說他平時弄弄花弄弄畫也沒多大誌向。

但好歹外人眼裏他還是有個王爺樣子的,他家這兒子就——

南陽王默默搖頭。

絲毫不知道被自家父王嫌棄了的蕭易初才剛剛進入懟人狀態,“太子妃也敢詆毀,本世子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說你傻呢?你是不是搖搖頭都能聽見大海的聲音?”

“多去曬曬太陽吧,曬黑點就沒人罵你是白癡了。”

“……”

就在蕭易初懟的正盡興時,餘泠昔白著張臉護在了馮氏麵前,“求世子不要辱我娘,有什麽不快不滿盡管衝著我一個人來。”

“呦,你這麽能你怎麽不上天啊?”

“你——”

“你是家禽吧?咯咯咯咯的在打鳴?話都說不清楚!雞都比你強!”

饒是餘泠昔口才不差,對上蕭易初也敗下陣來,一張嬌俏的臉黑白交加,好不精彩,可奈何她已經閉上嘴不再說話,世子爺依舊不願放過她,“還有事嗎?大嬸。”

霍齊光今兒是請了戲班子的,此刻戲班子的人已經到了,戲台顧不上搭,一個個伸長脖子看熱鬧。

還唱什麽戲啊?人家世子爺說的比他們唱的還有意思哩!

霍家的親朋好友們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傳言也不盡然都是假的,這位南陽小世子果真嘴碎,懟天懟地氣死人不償命。

餘泠昔和馮氏被揭穿了謊言還被罵了大半天,哪還有臉留在這裏,正準備灰溜溜的離開。

一直沉默的餘幼容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等一下。”

其他的她可以不計較,但是餘念安舍命救了她,哪輪得到她們說三道四?“你說我娘什麽?”餘幼容語氣挺平靜的臉上也沒太多表情,但不知為何就是令人怵得慌。

馮氏情不自禁吞咽了下口水,本想說“我說錯了嗎?若不是她跟男人廝混哪裏來的你這個野種?”

尚未開口一旁的餘泠昔便狠狠掐了下她的胳膊,搶在她前麵開口。

“表姐,我娘畢竟是你的長輩,即便有錯作為晚輩也不應當如此咄咄逼人吧?”她聲音又輕又柔,委屈的語氣仿佛遭受了多大的不平似的。

餘幼容視若無睹,冷聲,“造謠一張嘴,就因為你娘這個錯,我娘死後也要蒙受不白之冤。”

廳裏廳外看熱鬧的眾人突然沉默了,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認識餘念安的,記憶中,那是個天真爛漫熱心漂亮的小姑娘……

比起勾三搭四與男人廝混,仔細想想他們更願意相信——

那個男子發生了什麽意外無法迎娶餘念安,偏偏餘念安重情,不顧世俗眼光也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餘泠昔輕咬貝齒,泫然欲泣,“表姐想怎麽樣?”

餘幼容輕輕瞥她一眼,“今日是舅公壽辰,見血不吉利。”她說著視線又輕輕移開了,問不遠處站著的人,“太子殿下,可否借蕭侍衛一用,將這兩人送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