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蕭允繹沒太放在心上,這一次反過來安慰他三哥,“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了那人的態度,對我們以後的行動有利無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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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大夫剛為君懷瑾敷好藥纏好紗布,君懷瑾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大理寺牢房。

大理寺牢房的布局跟刑部的牢房差不多,就連審問用刑的地方都在相同的位置,隻不過大理寺的刑具顏色要暗些,因為上麵沾的血更多。

因為君懷瑾有傷在身,小孟大人特地命兩名衙役搬來了椅子,上麵還鋪著厚厚一層不知道是什麽毛的毛毯。

看著君懷瑾穩穩當當的坐好,他才又命獄卒將孟夏帶過來。

同樣,大理寺的牢房也有綁犯人的木架,不一會兒孟夏就被綁到了木架之上,而君懷瑾坐在他麵前。

情景竟然與前幾日的刑部牢房一模一樣,隻不過人對調了。

“孟大人,昨晚上我怎麽跟你說來著?”

君懷瑾臉上掛著傷,一說話就扯到嘴角的淤青,卻笑得有些不要臉,“我讓你想好了再動手。”

他一邊笑一邊無奈的搖頭,“可惜你不聽——風水輪流轉,現在換你落到我手裏了吧!”

隻坐了這麽一會兒,君懷瑾額頭上便覆了層薄薄的汗。

站在他斜後方的小孟大人眼睜睜看著他外袍上漸漸泛紅,應該是尚未結痂的傷口又流血了。

他想勸他們大人先回去休息,將養兩日再來審孟夏不遲,但剛對上他們大人興奮異常的眼神就說不出話了,傷在大人身上,他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疼,他自己哪會感覺不到?

“君懷瑾,你別得意!”

孟夏眼神慌張,卻虛張聲勢道,“待皇上查明許琉光之事與本官無關!就會放了本官,你休想亂來!”

“亂來?”君懷瑾臉上的笑不僅不懷好意,還多了幾分諷刺。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好好躺著養傷非要來牢房嗎?”他就是問問,並不指望孟夏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

“一來呢!是來看你笑話的,二來——”

他含笑的眸光一暗,“你覺得我會放你離開?孟大人啊孟大人,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愚蠢呢?”因為情緒有些亢奮,君懷瑾挪了挪身體,頓時疼得臉都白了。

他後背的鞭傷最嚴重,即便靠坐在胡椅上也很是不易,時間越長坐姿便越怪。

小孟大人在一旁看著心疼又無奈。

“你敢!你敢!”

孟夏連說了好幾個你敢,硬是不肯求饒,他心裏堅信這件事與他無關,他隻不過碰巧抓到了許琉光,又為大局考慮想先保住她的命再帶回刑部而已。

他什麽都沒做過,他是無辜的!而且,他將君懷瑾放跑的死刑犯又抓了回來應該是功臣,君懷瑾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相信皇上會還他公道。

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君懷瑾心裏十分暢快,故意不給孟夏衝他嚷嚷的機會。

他扶著小孟大人的胳膊慢悠悠起了身,幾乎將重心全都壓在了他那邊,臨走之前還不忘嚇唬孟夏。

“我現在有多疼,你今後——便就會有多絕望。孟大人,咱們走著瞧啊!”

離開牢房,尚未踏出半步,君懷瑾就原形畢露了,疼得齜牙咧嘴,他一手死死撐住小孟大人,一手朝旁邊的幾名衙役揮,“快來快來!站不住了站不住了!”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扶住君懷瑾,剛準備往前走,餘幼容居然也從牢房裏走了出來,看到被好多人擁著的君懷瑾,嘴角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