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月樓被燒,花月瑤的那幅美人圖也被燒沒了,南山巷自然拿不出畫展出,昨晚就通知說取消了。

    玄慈這趟京城之行就是為了看畫而來,如今看不到了肯定有遺憾,不過出家人心懷寬,倒也沒太放在心上,隻記掛著餘幼容受傷的事。

    勾好線,餘幼容開始用淡墨分染出畫麵較重的部分,她專注於畫上,沒察覺周圍人多了。

    分染後是罩染,一筆一筆,紙上人的麵容漸漸生動起來。

    接著用重墨有重點的複勾頭發,提眉毛、眼睛,薄染三白,深入刻畫人物的麵部及頭飾,畫出衣領處的花紋。

    之後用石綠重點提亮前麵的樹葉,分出層次,地麵點出苔蘚,略作皴染,題款,鈐印。

    構圖不算複雜的一幅工筆侍女畫便完成了,人物周圍的點點綠意徒然給這悶熱的夏日添了一絲清涼,使得看畫人的心也不由的平靜下來。

    玄慈望著畫笑得和藹。

    絲絲入扣的讓生命的姿態舒展開來,立於紙上,大明朝能做到的不止餘幼容一人,但她勝在不管是寫意畫還是工筆畫,都有自己獨特的風骨。

    而且她年紀尚小,有很多進步空間,到時候,恐怕這大明朝就真的再沒有能與她相及的畫師了。

    畫完圖餘幼容才看到蕭允繹和玄慈大師,立馬便想起了玄慈大師看畫的事。

    她放下筆。

    “大師若是不嫌棄,將就著看這幅吧。”也不算是白來一趟,雖然這幅畫遠沒有之前那幅美人圖花的時間多,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

    若是玄慈大師,餘幼容覺得他應該喜歡這幅畫多些。

    之前那幅美人圖是雙麵畫,用熟宣紙中最薄的蟬翼箋畫的,一麵是人物,一麵是牡丹,陽光透過來便成了一幅畫。

    當初蘇懿剛將那幅美人圖送來京城參加四大美人評選時,驚豔了不少人。

    “不嫌棄。”

    玄慈笑得越發慈祥了。親眼看著她作畫可比單單看著一幅成品有意思得多,他心裏十分開心,哪會嫌棄?未再多言,一雙眼已落在畫上移不開了。這便是愛畫之人了吧!

    有了前幾次的經曆,蕭允繹這次要鎮定的多,他瞧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唐家幾人,詢問,“他們是?”

    “這位是千機閣的唐德。”

    餘幼容不認識後麵那幾人,隻介紹了唐德,隨後又想到了什麽,補了一句,“千機閣是我的。”

    蕭允繹知道千機閣是她的,那次蕭允衡想要置他於死地,她就用千機閣主子的身份護了他。隻是她怎無端提了這麽一句?隨後蕭允繹便看到了那箱賬本。

    大抵知道她的意圖了。

    大明朝對兵器製造這一塊本就管得嚴,這幾年越發的吹毛求疵,唐家的千機閣雖還是景行街的一把交椅,進賬卻並不樂觀,更不說還有個貪財的唐驚羽在中間攪和。

    “嗯。”

    蕭允繹沒說什麽,卻在心中記下了這件事。

    **

    左相府,徐攸寧閨房。

    五皇子蕭允祈悠閑的品著茶,“這事兒我算是給你辦妥了,大皇兄那邊勞徐二小姐上點心。”

    “五殿下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自不會食言。”想到整個鎖月樓連帶著花月瑤的那幅畫像被燒了個一幹二淨,徐攸寧心情很好,“我倒要看看,這次那個花樓女子要如何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