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奉天殿裏太過悶熱,餘幼容手心全是汗,連呼吸都有些絮亂。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麵的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

    如果是她的話,一切便都合理了。

    眼中的驚濤駭浪隻在一瞬間,她收回視線後,對麵的女子也收回了視線,兩人心思各異。

    蕭允繹的目光一直都在身旁人的身上,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都在他眼裏。

    他順著她的視線移向對麵,便聽蕭允聿說,“四皇弟,這次你的凱旋宴可是七皇弟親手操辦,忙了好些日子。”

    蕭允拓原本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聞言先朝蕭允聿看去,隨後又轉向蕭允繹,朝他微微頷首後舉起酒盞,“還有這件事?竟辛苦七皇弟為我勞心勞力。來!我敬七皇弟一杯。”

    說罷,便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蕭允繹自然也回了他一杯。

    接著蕭允拓又說,“我一回京便聽說七皇弟身邊終於有了人,不知,我現在這聲恭喜晚不晚?”

    他視線朝餘幼容移過來。感覺到對麵的視線,餘幼容也朝他看了過去。

    與一身華貴的大皇子不一樣,蕭允拓完全沒有宮中養出來的貴氣。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一雙犀利的鷹眼看人時直勾勾的。

    自帶幾分怒容。

    細看,眉目中有幾分嘉和帝的影子,卻跟蕭允繹長得毫不相像。

    說是皇子,倒更像位久經沙場的武將,一身殺伐之氣,據說他武宣王這個封號也不是虛名。

    嘉和帝的十一位皇子中,四皇子蕭允拓上戰場的次數最多。

    他在外平定四方的時間遠比待在京中的時間要長的多,所以前幾年蕭允聿從未將他放在眼裏。

    甚至覺得他愚不可及!

    既然貴為皇子,就該珍惜,該利用,該惜命。他倒好,常年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蕭允拓在朝中獲了個心係大明朝的好名聲。

    眼見他在朝中的呼聲越來越高,蕭允聿這才開始重視這位皇弟,別到時候好不容易除掉蕭允繹。

    卻被他漁翁得利。

    “太子妃果真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餘幼容沒去想蕭允拓這句話中有幾分真意,幾分恭維,她起身低了低身向蕭允拓見了禮,對方連忙回道,“太子妃不必多禮。”說著又道,“待大婚之日,我一定送上大禮。”

    “那便多謝四皇兄了。”

    這句話是蕭允繹回答的,他握住餘幼容的手讓她坐下,這才發現她手心全是汗,他稍稍湊近,附在她耳邊問了一句,“熱?”

    “有點。”

    “那我們早點回去。”蕭允繹默不作聲拿出一塊帕子幫餘幼容擦淨手心的汗,又示意身後的安樂小公公上前給餘幼容扇風,毫不掩飾的寵溺被對麵幾人看在眼裏。

    當下起了各色的心思。

    見兒子們相處和睦,嘉和帝的心情十分好,眼角眉梢掛了些笑意。宴會正進行到一半,氣氛還算不錯,太醫院的張禦醫卻在這時匆匆跑了過來。

    “皇上,出事了。”

    他慌裏慌張的跑到嘉和帝麵前,氣喘籲籲的,“十殿下他——他——”他沒將話說完,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嘉和帝手中的酒盞“咣當——”砸到了桌上,他匆匆起身,也不顧身旁德春、德喜兩位公公的攙扶,快速朝奉天殿外走去,更顧不得平時的威嚴,生怕晚了一步就見不到蕭允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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