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繹此話一出,原本盛氣淩人的蕭允衡內心一陣慌亂。

    這件事敬妃從未告訴過他,所以他一無所知,但這前後的聯係不難猜想。他是知道施若軒在胭脂巷幹的勾當的。

    隻要母妃開口,她想拿到神仙散並不困難,至於為何要對付顧貴妃。

    這後宮內的女子們,表麵上姐姐長妹妹短叫的好不親切,實際捧出一顆真心的寥寥無幾。

    當年,皇貴妃顏靈溪以為顧皇後一死,皇後的位置就會是她的。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戴雲憐。

    跟顏靈溪的遭遇有些相似,敬妃娘娘施婉慧入宮多年,還是唯一一位生了兩位皇子的後妃。

    她一直認為貴妃娘娘的位置應該是她的。

    結果皇上一道聖旨,冊封了已故顧皇後的表妹顧疏影為貴妃,讓她期望落空。

    這些年顧疏影深居簡出,害得她連教訓她的機會都找不到,但心裏的怨卻沒有一絲一毫消退。

    自從從施朗口中得知神仙散一沾便上癮,她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想先好好折磨折磨顧疏影,等折磨夠了,再隨隨便便按一個德行不配的罪名將她從貴妃的位置踹下去。

    即便蕭允衡並沒有從敬妃口中聽說過這件事,但此刻他已經相信這件事就是他母妃所為。

    難怪前幾日舅舅突然進宮來找母妃,離開時臉色也不怎麽好。

    如今齊國公府已搖搖欲墜,如果母妃又在這個時候出事,蕭允衡不敢想象自己即將麵臨的困境。

    “父皇,就算這金釵確實是母妃的,也不能證明貴妃娘娘的病跟母妃有關,若是打賞有罪,那這後宮中豈不是人人自危?”

    他說完看向蕭允繹,質問道,“除了這支金釵,七弟可還有其他證據?”

    若是有更直接的證據,蕭允繹也不會耗到現在,敬妃精明得很,從頭到尾根本沒出過麵。

    隻要她一口咬死此事跟自己沒關係,旁人也對她無可奈何。

    但他當然不能讓蕭允衡看出來,“二皇兄急什麽?即便敬妃娘娘犯了事,也輪不到我審,更不該你來過問。”

    最後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避嫌。”

    蕭允繹姿態從容,蕭允衡也拿不準他手裏究竟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畢竟光是神仙散這一點,就很容易聯係上他母妃,若是他現在緊追不舍,倒顯得欲蓋彌彰了。

    可是——如果就這樣被唬住,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蕭允衡將視線落在陸聆風身上,眼底泛起陰狠,心想著怎麽著都要將這個人拉下水。

    “清者自清,我相信父皇定會還母妃一個公道。但是父皇,既然要公正,是否也該處理下這個人?”

    他伸手一指不遠處的陸聆風。

    “既然他進宮是為了給貴妃娘娘治病,為何不事先告訴父皇?父皇知曉真相後,定不會阻攔他們,可他們卻偏偏選擇了偷偷潛入女眷眾多的後宮。”

    “萬一傳出去,讓宮中各位娘娘如何自處?更有甚者,若是以後有人效仿,這後宮豈不是亂了套了!”

    蕭允衡將手放下,義憤填膺,“父皇,若是不嚴懲,規矩難立啊!”

    這人話真多。

    餘幼容臉上現出懨懨的神情,站的倒還算規矩,一開口聲音攜了些微散漫,“二殿下給我戴了好大一頂帽子,我倒也想承認自己有這麽厲害。”

    她沒笑,但就是讓人覺得她的話十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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