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騫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用手敲打自己的腦袋,“花鈴,你別叫,你別叫,一會兒就沒事了。”

    在座的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

    雖然施騫的話斷斷續續的,沒有邏輯也不連貫,但他們卻很快從這些支離破碎的話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護城河堤?被揭露?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在座的恐怕沒幾個不知道。

    施騫正是因為修葺河間府護城河堤一事才被皇上器重,之後一路高升,才到了如今刑部尚書的位置。

    若是當年修葺護城河堤一事有貓膩。

    嗬嗬,恐怕皇上絕不會饒過他,怕是就連二皇子蕭允衡、九皇子蕭允銘和後宮中的敬妃娘娘都要被牽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這麽個道理。

    保和殿中。

    與施騫不在一個陣營的皆在看好戲,而跟施騫本就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明明還是初春,卻汗濕了後背,不停擦著額間淌下的汗。

    害怕任由施騫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麽驚天的秘聞,有膽大的在一旁揮手叫著他。

    “施大人,施大人,你喝醉了,莫要再說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施騫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他沉默了片刻,又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夫人,你別怪我心狠——”

    此話一出,保和殿中馬上喧嘩了起來,即便皇上還在呢!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前些日子施騫的夫人給施騫戴了頂綠帽子,跟刑部左侍郎馬修遠廝混到一起,這事可鬧得人盡皆知。

    他們明麵上雖然沒跟施騫提過這事,但背地裏可沒少因為這件事笑話他。

    直到又聽說施騫的夫人投井自盡了,才收斂了些,畢竟人都死了,再說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剛才施騫的那句話,分明是說他夫人的死也跟他有關——聽說馬修遠也犯了事被關進刑部大牢了,更匪夷所思的是,這馬修遠還是河間府前知府大人。

    他在河間府任職時,剛好就是施騫前往河間府修葺護城河堤之時。

    即便並不清楚其中的詳細情況,但殿中的這些人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心想這位施大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直到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施騫平時做事挺謹慎的,怎會在皇上麵前揭了自己的老底?

    中邪了?

    想到這裏他們渾身哆嗦了下,甚至不太想繼續待在保和殿中。

    而主位上,嘉和帝早就黑了一張臉,他未派人上前製止施騫,隻對一旁的公公說,“讓君懷瑾將他帶回大理寺,好好的審審。”

    扔下這句話他便起身離開了保和殿,路過施騫時十分嫌棄的避了過去,甚至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一直到走出保和殿,嘉和帝才又放慢腳步對跟在身後的那名年長的公公說,“讓褚驥查查今晚在保和殿中的這些人,特別是接觸過施騫的人。宮女太監也別遺漏。”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找褚侍衛。”

    那名公公剛準備離開,嘉和帝又叫住了他,“將陸離找來,讓他去看看施騫到底犯了什麽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