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沒有名字,連牌匾也不曾有,自然也是沒有香火可言,一年到頭,能來到這裏的人屈指可數,多數是一腔熱血要登上葬日山巔而迷路的人。

    廟宇前方不遠處有一顆棗樹,樹幹長得極為粗壯,枝葉更是茂盛,如今已是到了花期,再過幾月,便會掛滿棗。

    樹下綁著一頭黃牛,黃牛背上躺了個青年模樣的男人,穿著藍色粗布衣,頭上卻梳了個道髻,叼著一顆狗尾巴草悠閑地哼著歌。

    “我要飛到城裏去,找啊找姑娘,找個心愛的姑娘陪我抄道經。”有韻律的歌兒從他嘴裏唱出,隨著歌曲的哼唱,翹著的二郎腿也有節奏的擺動起來。

    “三師兄你又唱曲,師傅要知道了就要叫你抄他十遍玄觴經才罷休。”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從樹頂上傳來。原來不知何時,樹梢頂上竟是坐了個小少年。這個少年想比躺在黃牛上的穿著要端正多了,穿著幹淨的道袍,梳著道髻。

    躺在黃牛上的青年嚇了一跳,立馬坐起來,向著樹上的少年喊道:“要死啊你,嚇我一大跳。師兄的身體可不好。”

    樹上的少年嘿嘿笑了兩聲,三兩下便熟練地爬下了樹,摸了摸黃牛的頭,說道:“師兄你老是唱這些曲兒,阿黃可要被你教壞了。”

    “它一隻牛懂什麽。”青年也拍了黃牛的腦袋一下。

    少年便是十多年前灰衣道士在梨河上抱走的嬰兒,陳道生。而躺在牛背上的青年,便是陳道生的三師兄,顏如玉。

    陳道生記事以來便是跟師傅和三師兄生活,二師兄十多年來隻見過不到五次,聽聞二師兄已經在外成就了一番偉業,甚少回來看望,至於大師兄,別說最小的陳道生,便是年長他幾年的顏如玉也是見也沒見過。

    黃牛跺了下蹄子,哞了一聲。

    陳道生哈哈一笑,便是解開了綁在棗樹上的繩子,說道:“知道了,去吧。”

    黃牛邁開步子朝遠處走去,留下師兄弟二人。

    顏如玉好奇地問:“阿黃說了啥?”

    “他說他再跟你待一起,就要學壞了,他去找阿花玩。”陳道生強忍著笑意說道。

    “這家夥平常我給他喂最好的草,沒想到如此忘恩負義,他肯定是看上那頭叫阿花的母牛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還想老牛吃嫩草。”顏如玉說道。

    確實是老牛。

    阿黃的年紀可能比他和顏如玉加起來都大不知道多少了,想到這裏,陳道生不禁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一頭黃牛居然能活這麽久。

    正當兩師兄弟說得歡時,一聲鶴鳴從山坳口響起,二人均是驚喜的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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