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似乎早就料到黑齒常之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平靜的說道，“我要替你放血，血不放出來，怎麽清洗，怎麽給雲若？”他說完，為了寬黑齒常之的心，又詳細的解釋道，“放心，這個放血刀是我找人特殊做的，刀口上沒有啐毒，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黑齒常之這才寬下了心，問道，“這洗血，換血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張老頭捋了捋胡須，沉沉說道，“按照古書中記載，這個放血刀的後麵應該連著一個可以通達的管子，到時候刀子插到你的血管之中，血液就會順著那個管子流到那個凹槽裏麵，我再用藥物給你清洗血液，與此同時，狄雲若那邊也要這樣施為，其中有個管子連接著你的另一個血管，也就是說，你同時要插兩把放血刀，一把放血，一把回血。過程大概就是這樣了。”

    黑齒常之聽了張老頭的說明，把心放了下來，他從不擔心自己的性命，他擔心的隻是能不能救醒狄雲若，他重新躺了下來，配合著張老頭把手腳都放入到了血池之中的凹槽，然後露出了整條左臂，他微微感到左高右低了一些。

    張老頭看了看對麵的賀蘭敏之，賀蘭敏之走了過來，手中又拿過了一把放血刀，放到了張老頭的麵前，張老頭把那把放血刀放到了黑齒常之的右手腕處。

    張老頭開口問道，“賀蘭敏之，你準備好了嗎？”賀蘭敏之點了點頭，張老頭繼續說道，“我喊一二三，你聽到三的時候就放血，懂了嗎？不能錯了分毫，錯了，兩人的速度不一樣，很可能會出現問題，血液不能融合，兩人的性命都將不保。”

    賀蘭敏之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黑齒常之在血池之上躺了下來，隻聽張老頭對他說道，“黑齒常之，我會把放血刀刺入到你的血脈之中，稍微會有一些疼痛，你要忍耐一些。”

    黑齒常之點了點頭，說道，“張老，你盡管刺吧，隻要能救雲若，我是什麽都肯的。”

    張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悵惘，自己也是什麽都肯的，可是荊雲娘卻是不能夠再回來了，永遠的消失了，他惆悵了片刻，這才抬起頭，轉過臉，口中喊道，“一二三。”三字剛落，黑齒常之隻感覺到手肘部有什麽東西刺入，有什麽被刺破了一般，那個東西還在深入，沿著手肘一直延伸到了肩部才停了下來。

    張老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黑齒常之，你要放鬆，就當睡一覺好了。”

    黑齒常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閉上了眼睛，這二天經曆的事情真是太多，是他這一生都沒有經曆過的，他真的好累，好累，頭腦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他的另一隻胳臂也被同樣刺入了，一直到了肩膀，他隻覺得疼痛非常，似乎有種東西在拚命的抽著他的生機。

    黑齒常之的身子微微動了動，痛苦的皺著眉頭，張老頭一看，連忙點燃了一支蠟燭，山洞之中非常安靜，隻聽張老頭在黑齒常之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黑齒常之，你要聽我的，先把自己的呼吸調整過來，讓它變得平靜有規則，然後慢慢放鬆。”張老頭說話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山洞裏顯得異常的單調，低沉，肯定而柔和，他在黑齒常之的耳邊反複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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