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周複霆與陳休思皆是一身素衣,來到了城門口送別沈茗與顧明淵。

    相遇的時候,誰都沒有想結局究竟會是怎樣,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如果是注定要離別的話,那不論怎樣都改變不了離別的這個事實。

    陳休思拉著沈茗的手,像個老媽子一般叮囑她到了封地以後該注意的事。她絮絮叨叨的,聽得沈茗不禁有些想笑。

    陳休思叮囑的這些,都是沈母曾叮囑過的。如今看來,她像是又多了一個母親一般。

    她笑著拉住陳休思的手,說道:“好了我的皇後娘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夫君和平平的。等到了地方,我一定會給你寫信報平安的。”

    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陳休思與沈茗在說話。周複霆與顧明淵倒是簡單的多,他們隻是目光堅定的看著彼此,應了那句“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時候不早了,沉默了許久的顧明淵也終於開口了。他朝著陳休思與周複霆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

    “時候不早了,皇上皇後,微臣該上路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周複霆點了點頭,回答道:“一路順風,雖然朕知道你不想有太大的排場,但是封地那邊聽說你要去,都紛紛說要迎接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顧明淵聞言,張了張嘴巴,本想說些什麽,可是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回答道:“嗯!”

    說完後,他便拉著沈茗的手走上了馬車,車夫揚起馬鞭。馬車乘風而去,原地隻剩下淩亂的馬蹄印和一些灰塵。

    周複霆伸手拍了拍陳休思的背,說道:“今日朕特意將時間留了出來,你若不想回宮去,咱們就在這京城中逛逛在回去吧。”

    “嗯。”

    陳休思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周複霆有些冰涼的手。原來到頭來,留在這京城中的,也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了。

    京城還是同從前一般熱鬧,城還是當初那座城,人卻早已不是當初那群人了。

    有年輕的公子哥和世家小姐們坐在茶樓裏麵聽著評書,喝著茶水,吃著糕點。

    時而同身邊的人說上一兩句話,然後露出羞澀的笑容。

    他們都還很年輕,臉上全是未經世事的天真。對於未來,他們充滿期待,絲毫不畏懼老天爺會朝他們開怎樣的玩笑。

    曾經,他們也是這般的天真浪漫。

    那時候,他們處處喝酒遊玩,尋歡作樂。

    陳休思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周複霆表麵雖然十分嫌棄她,還總是讓她出醜,但總是在背後為她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這一切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呢?大概是從陳母去世開始吧,陳母去世後,陳府變得不像陳府,無奈陳休思隻好入住禮王府,成為禮王妃。

    她其實是不想長大的,但是她又不得不長大。換句話說,是生活逼著她長大的。

    也是從那以後,生活就變得開始多災多難,再也不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中了。

    先是江州水患,他們一行人奉命去江州除患。水患未愈,江州便又鬧起了瘟疫。在瘟疫的籠罩下,他們差點命喪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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