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與周文遠離開京城那天,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難舍難分的場景。不過一輛馬車,還有幾個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京城。

    有些事隻有在成為往事後,才發現它彌足珍貴。當初在京城中經曆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沈清清都覺得那不過是一些不值得銘記的小事罷了。

    如今她即將離開京城,那些事也成為了往事,她才明白,所謂的往事,其實是人這一生再也回不去的好時光。

    當我們決定做一個選擇時,必須堅定,而當我們去實踐我們所做的選擇時,又必須堅強。人生如棋,落棋無悔,生而為人,便是不能回頭。

    當初他們既然做出了要離開京城的這個決定,那麽如今就算再不舍,也不得不堅定的走下去。

    她靠在周文遠懷裏,眯著眼睛看著窗外。有風時不時的將馬車的窗簾吹起。每一次吹起時看到的景色都不同,到後來,便是越來越陌生的景色。

    她知道,她已經離開了那片養育了她多年的故土,塌上了新的旅途。

    風吹過了一遍又一遍,舊事始終不變,而人總要往前。

    周文遠也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低落,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低聲問道:“你可是有些後悔了?”

    “並沒有。”沈清清搖了搖腦袋,說道:“我隻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舍不得這片哺育了她多年,舍不得這裏的那些人。

    周文遠聞言,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道:“你的心裏想的,為夫其實都明白。

    在這京城中,有很多愛你,對你好的人。可是一旦離開了這京城,你便隻有為夫一人了。你放心,為夫一定會好好對你。”

    此一去,便再也沒有京城中的榮華富貴,等待著他們的,或許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可是他們都沒有選擇退縮,因為隻要有彼此在身邊,他們便覺得沒有什麽好畏懼的。

    沈清清離開後,京城下了一場雨。

    沈茗站在顧府的長廊上,將手伸出去,任已冰涼的雨水打在她的手掌心。

    秋風吹起她的長發,在雨中飄搖著,遠遠看上去,美的像一副畫。

    突然感覺背後有暖意傳來,轉頭,便看見了顧明淵那張熟悉的臉,他伸手為沈茗披上了一件風衣。

    她張嘴喊道:“夫君……”

    顧明淵的眉頭微微皺起,將她的手從雨水中拉了回來,把沈茗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帶著嗔怪的語氣說道: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怎的還把手伸出去。”

    沈茗聞言,自知是自己有些任性了。如今腹中已有孩兒,她還讓自己受涼,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對。

    雖然心裏知道自己不對,但最還是很硬。

    她吐了吐舌頭,說道:“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場雨,茗兒不過是想沾沾喜氣罷了。”

    “沾喜氣?”

    顧明淵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這丫頭自從懷了孕,便越來越囂張,如今瞎話也是張嘴就來了。

    這古往今來,哪兒有人沾喜氣是這麽個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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