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撫摸著冬竹臉上的傷痕,低聲問道:“疼嗎?”

    冬竹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疼,小姐不必擔心,冬竹不疼……”

    沈茗的眼淚再次忍不住的落了下來,那傷痕上麵冒著星星點點的血珠,冬竹的眉頭也微微地皺在一起,又怎麽會不疼呢?

    “對不起……對不起,冬竹……”沈茗哽咽著道:“是我連累你了……”

    上輩子連累了你,本以為這輩子能夠償還一些,沒想到最終還是連累你了。

    “小姐您在說些什麽呀?”冬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著:“這些都是冬竹該做的呀……”

    馬車外,寒風呼嘯,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而馬車內,冬竹與沈茗緊緊相擁,哭作一團。

    京城中,顧明淵也已趕到軍營。他一下戰馬,便朝著營帳中奔了去。拉開營帳的簾子,映入眼簾的便是周文遠與周複霆那兩張愁眉不展的臉。

    來不及詢問太多,顧明淵張嘴便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周文遠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三哥的軍馬遍布京中,咱們人數相差太多,一旦開始打仗,咱們的勝算不大?”

    “那現在可有將兵馬派出去?”

    “已經派了。”周複霆回答道:“除了留下的五千兵馬,其餘的士兵此刻應該遍布城中各處了。”

    “隻是……”周複霆頓了頓說道:“三哥的軍馬,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多。”

    聞言,顧明淵的眉頭皺的不能再皺了。如今,他借的兵馬還未趕回京中。就現在手頭的兵馬,就算是死撐也頂多隻能撐過三天。

    若是三天後,兵馬還未來,隻怕這齊周就該換天了。

    “不論怎樣……”顧明淵張口說道:“不到最後一刻,咱們都不能放棄。”

    若是放棄了,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拚死一搏,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

    周複霆與周文遠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那是自然!”

    皇宮中,聖上將手中的瓷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對著跪在地上的王公公吼道:“你說什麽,你說那你逆子準備謀反?”

    “千……千真萬確呀,皇上……”見聖上如此盛怒,王公公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結結巴巴的說到:“現在宮牆外,到處都是乾王殿下的人馬,一旦他發兵,隻怕咱們的羽林軍撐不了多久啊……”

    “逆子……逆子……”

    聖上氣的滿臉通紅,他真是後悔將大部分的兵權都交到了他手中,如果早知有今日,他就不該讓他活著的。早在禦書房中撿到那枚發簪之時,他便該將他處死的。

    “不好了,不好了……”妙人閣裏,阿年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在莊姿雅麵前低聲說道:“娘娘,外麵傳來消息,說是乾王殿下準備謀反……”

    聞言,莊姿雅正在喝湯的手不自覺的的頓了頓。近日,她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原本還在想,究竟該怎樣同聖上解釋。

    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思及此,她不禁揚起嘴角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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