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習俗來說,元宵節一過,年也就過完了。

    元宵這一日,沈茗一大早便被顧明淵叫起來了,張羅著離京的事情。

    “夫君……”剛用完早膳便被顧明淵拉出顧府大門的沈茗有些不情願的說道:“茗兒既然答應了你今日會下江州去,就一定不會食言,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呢?”

    顧明淵伸手摸了摸沈茗的頭發,有些不舍的笑道:“不是為夫著急讓你離開,而是為夫想著,你若早點出發,便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座池城。不然就得在天黑趕路,夜裏趕路實在危險,為夫放心不下。”

    “那好吧!”沈茗抱著顧明淵說道:“那我走了,夫君一定要記得照顧好自己,還有一定要想茗兒。”

    “那是自然。”顧明淵拍了拍沈茗的背,假裝開心的說道:“快走吧,等為夫處理完這京中的事情,便立馬來找你。”

    “嗯。”

    沈茗看著顧明淵,依依不舍的塌上了馬車。車夫揮動馬鞭,馬車開始迅速的移動了起來。

    沈茗將身子探出馬車外,朝著顧明淵的方向望去。隻見他依舊站在原地揮著手,冷風中,他的身子顯得格外單薄,看起來十分孤獨。

    一時間,沈茗隻覺得鼻子一酸,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從前她以為,在送別裏,離開的那個人是最苦的。

    如今她才明白,原來在送別裏,最苦的不是離開的那一個,而是留下來的那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離開自己,那該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呀。

    “小姐!”冬竹的聲音打斷了沈茗的思緒,她轉頭,便看見了冬竹那,帶著些許無奈而又十分心疼的臉。

    “您別太難過了……”她小聲說道:“若是姑爺知道了您這般模樣,心裏也一定會不好受的。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離別而已,冬竹希望您能開心一點。”

    沈茗抬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低頭說道:“嗯……”

    其實她明白,這的確隻是一次短暫的離別。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麽難受,她總覺得,心裏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再次回頭時,身後早已沒了顧明淵的身影。不過也是,軍中事務繁忙,他又哪兒有那麽多的時間站在一直原地呢?

    沈茗閉上眼睛,無力的癱坐在馬車之中。

    而另外一邊,顧明淵回府後,便立馬脫下常服換上了戰袍,馬不停蹄的朝軍營奔了去。如今情況緊急,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傷春悲秋。

    其實他也不想一大早便逼著沈茗離開,隻是昨夜軍中傳開消息,說是周乾清的人馬已經在京中各處暗暗集結了,隻怕要不了多久,他便會發兵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叫沈茗趕緊離開,因為周乾清隨時都有可能發兵,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不了。

    顧明淵剛走到一半,便見有大批的人馬從城外衝了進來,直奔皇宮的方向。他心中暗見不好,加重了揮馬鞭的速度,朝著軍營的方向奔去。

    算算時間,估計這個時候沈茗已經出了城了吧。眼下唯一值得慶幸的,也就隻有這點了吧。隻是他沒想到,周乾清的隊伍聲勢太過浩大,驚動了剛剛出城的沈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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