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之大,又是否還有她冬竹的容身之地呢?思及此,她一邊朝沈茗磕著頭,一邊說道:“冬竹知錯了,小姐,冬竹再也不敢了,求小姐原諒冬竹,小姐……”

    冬竹一個又一個的接著磕頭,慢慢的,已有血絲漸漸的從她的額頭滲出。

    而沈茗卻視若無睹,她站在一旁,任眼淚從眼中慢慢滑落,淚水打在臉上十分的癢,她也懶得伸手去擦,就任淚水一道又一道的慢慢滑落。

    前世今生的種種又在她眼前上演著,她隻覺得頭疼欲裂,想要睡一覺。

    低頭,便看見了冬竹額頭上的血。那抹紅色終於刺醒了她,她究竟在做些什麽,為何把氣全都撒在了冬竹身上?

    她一介奴仆,既然父親與顧明淵都那樣說了,她又能怎麽辦?又想起前世今生冬竹為她做的種種,她隻覺心頭一疼,無力的癱坐在就地上。

    她一把拉住正在磕頭的冬竹,用手慢慢撫摸著冬竹的傷口,無力的道:“別磕了,冬竹,別磕了,不怪你,這些都不怪你,怪我,怪我沒有分清青紅皂白,對不起,對不起冬竹……”

    “小姐……”冬竹也哭了起來,她伸手將自家小姐擁在懷中。自家小姐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苦了。上天為何不睜睜眼,睜眼看看這人間疾苦。

    “對不起,對不起冬竹……我不該……不該的……”沈茗語無倫次的說著,說到後來,聲音便越來越小,直到最後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冬竹見狀,假忙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小姐。好在,她隻是睡著了。如今她大病初愈,身體本就十分虛弱,今日又得知了那樣的事情,定是撐不住的。好在,她睡著了。

    睡著了便好,至少,睡著的時候,她不會去想那些煩心事。

    “事情就先這樣安排,你們有意見嗎?”軍營中,顧明淵一邊指著桌子上的布防圖,一邊對一旁的周文遠與周複說道。

    “顧大人安排的十分周到,本王並無任何異議!”周複霆看了一眼對麵的周文遠,淡淡道。

    “本王也是!”周文遠點了點頭,接著道。

    “那便好!”顧明淵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接著道:“如今瘟疫已得到了有效的控製,此番事情解決了,您二位便先行回京去吧,剩下的就都交給我解決吧!”

    “那怎麽好意思呢?”周文遠張口說道。

    “無妨!”顧明淵笑了笑道,“離京太久,想必二位王妃也是十分想念二位王爺了,顧某孤家寡人一位,在這軍中多待些日子也無妨。”

    聞言,二人都低頭笑了笑。離開太久,的確是十分想念自己家中那位小小的人兒了。

    “如此,那便有勞顧大人了!”周複霆笑著說道,畢竟顧明淵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他二人也不好再拒絕。

    商議完事情後,周文遠與周複霆便退出了營帳,顧明淵也終於忍不住長呼出一口氣。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無力的爬在了桌子上。

    他真的是太累了,剛剛在兩位王爺麵前強忍住自己的不適,此時此刻,他再也撐不住了。他隻覺得自己眼皮好重好重,重的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終於,他身體一歪倒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都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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