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難民也對沈茗指指點點。

    沈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隻覺得心像被人戳了幾刀那般難受。此處離軍營還有不短的距離,若是周文遠與周複霆撐不到她趕到軍營的那一刻,那如何是好。

    沒有周文遠,那京中的沈清清究竟該怎麽辦?還有那剛剛喪母的陳休思,若是突然又喪了夫,那不等於要了她的命。

    沈茗發呆的空兒,趙先生已經跑到了難民中央。他一邊朝那些難民發放著藥材,一邊苦口婆心的道:“這藥能治瘟疫,諸位且將這些藥材拿去煎服了,不出幾日,便可痊愈。”

    本以為那些難民會乖乖聽話,沒想到他們非但不接趙先生遞過去的藥,還十分不屑的嘲諷道:“什麽,你說這藥能治瘟疫?”

    “又瘋一個,居然說自己有辦法能治瘟疫……”

    “哈哈哈哈,這年頭,還真是什麽人都有,你要是能治瘟疫,那我還能讓死人起死回生呢!”

    “多半是個騙子吧,這朝中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他又怎麽會有辦法解決呢?”

    難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堵的趙先生無話可說。他一向是個溫文爾雅的偏偏君子,又常年久居深山,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我……我……”趙先生被那難民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在人群中央漲紅了臉。

    見此番情形,沈茗隻覺一股怒火從腳底湧上了心頭。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難民,怎可如此不講道理。

    朝中一心治水,派了無數人下江州,為了能保全他們,不知有多少士兵死於洪水之下。如今洪水好不容易被控製住了,難民們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瘟疫,便吐槽朝中無能。

    若朝廷真的無能,他們又哪兒來的命活到現在,恐怕早就喪生於那洪水之中了。

    趙先生好心為他們治病,他們卻詆毀趙先生是騙子。他們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也不想想,就他們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什麽值得趙先生去騙的。

    她抬頭看了看天,或許,老天爺是故意發難於這群難民,以至於救助之路是如此艱難,讓周文遠與周複霆都染上了瘟疫。

    “先生,咱們走!”沈茗怒氣衝衝的衝進人群,拉住趙先生便衝出了人群。

    “哎,別走啊,不是說要為我們治病嗎……”

    “治什麽病啊,被咱們戳穿了騙子的身份,自然得趕緊逃啊……”

    那些難民仍在後麵議論紛紛,說出的話也一句更比一句難聽。

    “先生,看見這些難民,是不是有些後悔隨茗兒出山來了,或許那些人,原本就不值得咱們救!”沈茗有些失落的對趙先生說道。

    “並未!”趙先生搖了搖頭,接著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份內之事。於醫者而言,這世間並沒有什麽值不值得救的人,隻有到底救不救的了的人。

    可惜了,那些難民不肯相信趙某。沈小姐,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隻有早日到了軍中,將方子交給軍中的大人們,讓他們發放給難民,這樣才可救他們的命,畢竟這些難民不願相信咱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