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是母親。

    沒有人能夠代替得了母親。

    她性子本來就傲,那之後就更是沉默寡言,隻把什麽都做到最好。直到十六歲那年她從蘇府逃走,窮困潦倒之下,卻是靠著一手好女紅,養活了自己。

    而老太太則是在她十五歲那年,得了風寒而亡。那個時候梁鳶已經被退婚,送進家廟。

    ……

    已經起身的梁老太太沒了昨晚的火氣。

    皺著眉坐在羅漢床上。

    昨天驟然聽到那樣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她教養的女孩兒,竟會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偏

    她還一副嘴硬的樣子,還敢頂撞自己。

    “三丫頭那裏,可去叫了?”

    周媽媽笑道:“杜媽媽過去了,已經快到了吧。”

    梁老太太沉著臉。

    仔細想想,事情沒那麽簡單。

    三孫女性格雖不是特別討喜,卻驕傲執拗得緊。怕是不會做出這種有辱自家聲譽的事。更何況她有婚約在身,和唐邵又是表兄妹,平時也經常見麵,真想要約他找機會當麵說,不比送信要隱蔽得多?

    但梁老太太也年輕過,年輕女兒的炙熱大膽她也曾經曆過。兩小無猜耳鬢廝磨,生出情意來再正常不過。三孫女膽子大,怕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

    梁老太太憑空一股怒意,又慢慢平複了心情,看了眼一副怒發衝冠的兒媳,就覺得糟心。

    這件事雖未曾查實,可看老二媳婦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唐邵才是梁家的人呢!

    昨日她才要睡下,老二媳婦忽然拿了一條手帕來,說是阿鳶命人送給唐邵的。送手帕的人被她當場拿獲,就是梁鳶身邊服侍的貼身丫鬟。

    昨日沒有當場細問,梁老太太沉吟一番,道:“你說有個丫鬟招認了,是怎麽回事?”

    梁老太太又去看手邊的手帕。

    素色帕子,一角用湖光色修了個小小的鳶字。可不就是梁鳶的手帕麽?閨中女孩兒的貼身之物各有記號,不是隨便能冒充來的。帕麵上寫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子時攬月亭見。”

    卻是沒有任何落款。

    梁老太太的眉頭就皺起來。梁鳶自五歲啟蒙,就在她身邊習字,她在熟悉不過她的字體。

    “阿鳶呢?怎麽還沒來?”

    梁老太太放下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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