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銀票臉上帶著淺笑,果然經過這幾日的調教,恐嚇,確實乖了不少。沒在出聲,而是繼續釣魚。宋清盈一直守著他身邊,直到江銀票覺得煩了,不想再釣了,才跟著他回了寢殿。她第一次知道,江銀票原來是個沒有什麽耐心的人,釣了半個時辰的魚,沒釣著一條便不想釣了,神情還有些不高興,好像是那些魚兒對不起他似的。

    宋清盈走至案幾桌前趕緊給他泡茶,端著茶杯遞給他,出聲詢問,“我爹爹去朔北收鹽稅何時才能回來?”

    江銀票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輕輕的睨了她一眼,“那又不是你親爹,你竟然還念著他,難得,還算是一隻有良心的笨狐狸。”

    宋清盈低著頭,嘟囔著嘴,“爹爹養了奴婢這麽多年,奴婢也該感激的,況且爹爹隻有我這一個女兒,他日後老了,隻能仰仗奴婢了。奴婢也沒什麽本事,隻求奴婢犯錯的時候,皇上能多一些耐心,包容、寬容奴婢。”

    江銀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她一眼,“你怕犯錯,朕砍你的頭?”

    “是啊。”

    “你一個小小的奉茶宮女能犯什麽大錯,朕又不是殘虐弑殺之人,不會殺你,你不用擔心。你說你爹爹日後隻能依仗你,可你的本事,光耀不了丞相府啊。”

    宋之徽日後年紀大了是要告老還鄉的,日後丞相之位自然會落在旁人手裏,宋家自然就此沒落,誰叫宋之徽隻有她這一個獨生嫡女。

    宋清盈垂眸,細長卷翹的蝶翅眨了眨,遮住眼底的情緒,“奴婢不求能光耀丞相府,隻求不給丞相府不給爹爹添麻煩就是大吉事了。奴婢想著,等爹爹回來,就出宮去,跟著爹爹告老還鄉回老家,嫁得一個普通人,隻要他待奴婢好,奴婢就跟著他一輩子。”

    江銀票眉頭皺了皺,“你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

    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針,一天一個樣,這小狐狸心思也算單純的,沒想到想得也這麽多。

    “今早奴婢想了想,確實奴婢很想待在皇上身邊,可奴婢太笨了,也不招皇上喜歡,與其這樣天天惹皇上生氣,還不如趁早離開,別讓皇上看著奴婢心煩。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奴婢怕爹爹在政務上犯錯,而奴婢又在皇上這兒日日犯錯,雪上加霜,奴婢不僅自己開脫不了,更不能為爹爹開脫,實是無用。所以奴婢想著,等爹爹收了鹽稅回來,奴婢就跟著爹爹回老家了。不過皇上您放心,這段時日,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您,保證不犯錯,也不頂撞您。”

    江銀票臉色沉了些,伸手捏住宋清盈的下巴,湊近她雪色亮麗的臉頰,“可你昨晚吻了朕,這賬怎麽算?”

    宋清盈道:“.....皇上.....吻回來就是了。親一下,又沒什麽的。”

    江銀票冷笑,“親一下....沒什麽?”

    “是啊,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江銀票氣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放開了她,站起身子,冷聲道:“滾出去!”

    宋清盈被他突然的厲吼嚇了一跳,雙肩都不由得抖了一下,低著頭起身,行個禮,“奴婢告退。”

    江銀票沒理她,而是徑自走至書架前隨意的拿了一本書來看。

    宋清盈回了花萼殿,不知道江銀票突然發什麽脾氣,以前他的脾氣是極好的,怎麽十幾年不見,變得這麽臭了,難道是皇帝做久了?

    她想,應該是那些朝臣給慣的。

    不過剛才,他冷著臉色的樣子著實嚇人。他們都長大了,她還是那個笨狐狸,而他已經是一個深沉睿智的君王了。就憑剛才他發火的樣子,活脫脫的君王威儀,若是在朝會上,恐怕那些臣子都要高呼,陛下息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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