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黑,整個皇宮寂靜一片。君莫塵乘著馬車到了攝政王府。

    府中靜謐,燭燈昏黃,寬敞的院中並無下人,倒是曲折蜿蜒的長廊中偶爾有一兩個巡邏的侍衛。

    他沒想到攝政王王府守備竟然如此鬆懈,看來皇叔公對於身家性命之事,不是太過看重。

    或許他如今位高權重,即便有刺客想要殺他,恐怕也要掂量一二。再者,即便有刺客來,也不敢行一兩分,越是無人巡邏守衛,刺客心裏反倒更加心虛。

    君莫塵被管家引到了書房,讓他先等一等。

    “讓攝政王快一些,哪有這麽早就睡覺的。”君莫塵壞心眼的催促。

    他聽說最近皇叔公正要孩子,此時恐怕正忙活。

    不過倒也難為管家了。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催攝政王,太上皇莫急。”

    君莫塵坐在案幾前自己煮茶,見爐子裏的炭火是換好的,拿了一旁的酒倒了些在炭火上,又拿出放在盒子裏的火折子,吹燃之後,點燃了炭火。

    看著炭火燃得越發旺盛,才將茶壺放了上去。

    一刻鍾後,源端披著一件黑色的外衫出現在書房裏,見君莫塵坐在案幾前,正等著茶開,走至他身前坐下,“這麽晚來找我有事?”

    “我明日要帶著歌兒去苗疆了。”

    源端坐直了身子,“你決定好那麽做了?”

    “是,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我一定要救她。”

    “既然你決定好了,那就去做吧。”

    茶壺裏的水咕嚕咕嚕開了,君莫塵拿過帕子捏住茶壺把給源端到了杯茶,“這可能是給我皇叔公你倒的最後一杯茶了。”

    源端看著玉茶杯裏的清茶,沒出聲。

    “我走後,希望皇叔公能多加照顧銀票,至於雲歌,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隻要她開心就好。”

    源端拿著熱茶抿了一口,“嗯。”

    他喝了這杯茶,自然做到他所托之事。

    他知道,即便自己勸阻君莫塵,他也根本不會聽勸。這麽幾年,他視江雲歌如珍寶,何人能勸他?

    明明他長的就是一張花心的臉,卻偏偏是如此專情又癡情。

    君莫塵喝了一口熱茶,起身,“皇叔公早些休息,我走了。”

    源端點了點頭。

    君莫塵出了書房,離開了攝政王府,乘著馬車回了皇宮。

    夜色已經偏近午夜了,巍峨莊嚴、瓊樓玉宇的皇宮更是寂靜,君莫塵並未回寢殿,而是去了江銀票的寢殿。

    殿外,二虎和玄冰正守著,見君莫塵來連忙行禮。

    君莫塵推開大殿門進去,殿中隻點著一盞燈籠,並不明亮。江銀票小小的身子睡在一張大床上,被子也寬,遠遠看去就鼓起一個小山包似的。他的睡姿和江雲歌的睡姿一模一樣,四仰八叉的,還踢了被子,隻蓋著他一半身子。

    君莫塵走近床榻坐下,拍了拍他的身子,試圖喊醒他。睡熟的江銀票隻是動了動身子,小眉頭皺起,不耐煩的挪了挪身子,小腿兒又踢了一下被子。

    君莫塵繼續喊他,推了他好幾下,江銀票才模模糊糊的醒來,見著君莫塵坐在床頭,懶洋洋的坐起身子,小肉手揉了揉眼睛,“爹爹,你怎麽不睡覺,大半夜的喊醒我幹什麽?”

    “有事和你說。”

    江銀票小身子又倒在被窩裏,“有事明天說。”

    “明天我和你娘親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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