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頭發,變成了一頭銀絲。

    隻是須臾光景,她又變成了一個垂暮的老人。

    源端拔出長劍,鮮血飛濺而出,沾滿了他暗紅色的衣袍。

    李靜向後倒去,一旁的允墨之剛好抵開江雲歌的無道劍,見著李靜被傷,連忙接住她。

    “靜兒....你怎麽樣?”

    李靜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要說什麽,卻終究一個字都沒法吐出來,隻是癡癡的看著允墨之,眼前逐漸黑暗,直到再也看不清他俊美模樣,緩緩閉上了眼睛。

    “靜兒!靜兒醒醒!李靜!別嚇我,別嚇我.....”

    允墨之緊緊的抱著李靜的身子,眸中的淚水滴落在李靜的臉頰上。

    “醒過來,求你醒過來.....”

    允墨之哀慟不已,隻覺自己肝膽寸斷,渾身劇痛。

    他的一頭及腰墨發也在逐漸變白,銀絲如雪。

    君莫塵眸中驚訝,原本以為允墨之不過貪戀李靜年輕時的美貌還有她的財富權勢,沒曾想他動的是真情。

    一瞬間墨發變白發的情形他四年前見過。

    月不沉就是在他眼前,一息之間,白了發。

    允墨之偏頭看向源端,“你殺了靜兒,我便送你下地獄!”

    “李靜生性狠辣,為後不仁,殺寵妃,殺儲君,無情無義,冷血冷情。為太後變本加厲,涉及朝政,殺親孫,殺孫媳,還和你這個修煉之人苟且幾十年!為母不慈,為妻不惠!該殺,該誅!”

    “我不管她是什麽樣的人,她隻是我的靜兒!”

    允墨之艱難的站起聲,舉起長劍,向著源端而去。

    他動情,體內仙蠱早已瘋狂,此時正咬著他的肝膽。隻站起來一會兒,便已口吐鮮血。

    捂著自己的胸腔,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淒慘的笑了笑,他終是失去了她,連給她報仇都沒了機會。

    罷了,能與她相處幾十載,已然足夠。

    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守幾十年後歸於塵土。

    嘴裏再次嘔出一口鮮血,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向著李靜身旁倒去。

    見著兩人死透了,三人才離開了後宮,源端去找荊楚,而江雲歌和君莫塵在一個隱蔽處說話。

    原本他監國,便不能陪她一起離開,原計劃他會被源端所擒,關於大牢。

    君莫塵將人抱在懷中,在她臉上胡亂的親了好幾下,“注意安全。”

    “我記得牢房裏好像有老鼠。”

    君莫塵推開她的身子,臉上有些不高興,“我早就在牢房養了十隻貓,我就不信,還有老鼠不怕貓的。”

    江雲歌笑出聲,“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怕什麽老鼠?”

    這個秘密還是江雲歌一個月前發現的,當時在江府,君莫塵夜裏從後門進來,後門本來就偏,樹枝草叢最多,一隻又肥又大的耗子,就從他身前迅速竄過。

    當時君莫塵嚇呆了,回過神來抱頭就跑。

    一進她的屋子,頎長的身子甩了腳上的鞋子,便鑽進被窩。

    身子顫抖著,一聲聲的不斷的說,“歌兒你府上有耗子!有耗子!快打耗子!”

    江雲歌在一旁哈哈大笑,樂了好半天。

    君莫塵再次把江雲歌抱在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快走吧,待會兒皇叔公要下令關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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