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中,花想容坐在湖邊,看著飛鳥在水麵徘徊,一起一落間點出一圈又一圈漣漪,不知想到了什麽,唇邊溢出淡淡的笑。他眸子微垂,幾縷發絲垂在額前隨風吹動。

    膝上還放置了一把琴,倏地,他左手一揚,劃過琴弦,琴身嗡鳴,音色如期,右手取過一旁的杯盞獨自飲著。

    美酒入喉,心情好似又好了幾分,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麵上一副隨意,隨手撥弄間,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倒也頗有一份韻味,引來了飛鳥駐足,靜靜的立在湖邊的枝頭上聆聽著。

    右手突然發力,自琴身周圍蕩出一圈又一圈音波,而後變成一個又一個錐形音標,徑直朝著湖邊的飛鳥射去,隻聽“噗”“噗”“噗”的幾下,湖邊的飛鳥一個個從枝頭上栽下來,掉到地上。

    瞧著這一幕,花想容似乎心情很好,勾唇一笑,“聽聞九公子廚藝甚佳,不知可有機會品嚐一二。”

    鳳九從暗處走出來,睨一眼地上的飛鳥,別有深意的說道,“隻是聽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就丟掉了性命,這代價好像是有點大。”

    花想容笑了笑,“所以,做人不能有好奇心。”

    待走近花想容身邊看清周圍,鳳九不由得皺了皺眉,地上零零散散的躺著幾個酒瓶,琴旁放了幾個酒壺,一旁的杯子東倒西歪的,數不勝數,周圍的酒味濃鬱無比,“你酒癮就這般大?”

    “閑來無事,小酌幾杯,怡情而已。”

    眉頭微皺,鳳九終是沒說些什麽。她不知該如何麵對花想容,對於她娘親一事,她差不多已明明白白,可能是近鄉情怯,花想容搬來將軍府這麽久,她卻從未去見過他。

    “太後壽宴將近,九公子最近很忙吧?”

    鳳九明顯有點魂不守舍,“嗯,是很忙。”

    “將軍大人好像不在府裏,我聽府裏的侍女說他去找將軍夫人了?”

    思緒已經飛到了天邊,鳳九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嗯,去了有一段時間了。”話落,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想容,花想容莞爾一笑,從善如流道,“嚐嚐九公子的手藝?”

    鳳九笑而不語,伸手取過一個酒壺,在一旁的欄杆處坐下,一腿屈起,一腿耷拉在下麵,拔開塞子就往嘴裏倒,端的是風流灑脫,花想容不僅看癡了眼。

    她以前究竟過的是怎樣的生活,為何現在這副風流模樣他竟覺得萬分和諧,想象了一下鳳九穿女裝的樣子,他竟覺得十分詭異,不由的抖了一抖,而後有些心疼的看向鳳九。

    鳳九屁股一滑,差點掉到湖裏,“你這是什麽眼神?”

    花想容輕咳一聲,鳳九睨他一眼,總覺得花想容已然知道了某些東西,眸子微閃,岔開話題,“不是要嚐爺的手藝?走著。”

    暗夜手腳麻利的收拾飛鳥,拔毛、摘除內髒、清洗再清洗,而後遞給鳳九。鳳九瞧一眼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任憑她十分挑剔極度潔癖萬般強迫症也挑不出一點毛病,有些讚賞的對著暗夜豎了個大拇指,“做的不錯,給你點個讚。”

    暗夜嘿嘿直笑,態度較以往和善很多,“以前在山上,做這種粗活做習慣了。”公子先前叮囑過,鳳九是夫人故人,所以要以禮相待。

    鳳九漫不經心的問道,“哦?山上嗎?”

    “是啊,我們冬天的時候總是去打白鷺吃,那小玩意,賊小賊小的,根本就不夠塞牙縫,那時候我動作一點都不麻溜,被公子訓練了好久才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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