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擎蒼無事可做,拿著根木頭棍兒在那兒磨,青芽看了看沒看出什麽來曆索性不去好奇了,鍋碗瓢盆她還沒洗呢。
看看頭頂的大太陽,青芽問一旁的擎蒼道:“你有沒有感覺今天不是很熱。”
擎蒼吹了把手上的木屑,淡淡道:“我沒啥感覺,反正都曬得慌。”
青芽翻了個白眼,繼續洗自己的碗,最後還是不甘心道:“你真沒有發現最近晚上都涼快了嗎?”
“夏天都過去一多半了,再過個幾十天就轉秋了,你說澇災啥時候來啊?”青芽問他。
“聽你這話還挺期待的?”擎蒼挑眉。
青芽訕訕道:“這就跟在我頭頂懸著把刀一樣,它啥時候落下,我啥時候才不心慌。”
“老天爺的心思還能讓你知道。”擎蒼用銼挫平木棍上的毛刺,嘴上毒舌道。
青芽撩起一捧水往他那兒潑去,“你這嘴裏就不能說點我中聽的話。”
過了幾天,有人上門來給青芽送喜帖,翠娥跟王遠山要成親了。
青芽這兩天在家也沒事,過得日夜顛倒的,乍一收到喜帖還有點暈乎,“不是初六才辦喜事嗎?”
那人笑道:“今天就初五了,你居然不知道?”
青芽送走給喜帖的人,惱恨男人這兩天一直纏著自己,差點把大事都誤了,路過屋子看見還在床上躺著的某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擎蒼摸摸鼻子,也覺得不太好意思,起身對正在梳洗的青芽道:“用我做什麽嘛?”
青芽指了指盆,說道:“打盆洗臉水來。”
擎蒼乖乖去打了盆洗臉水,還自覺貼心地兌了些溫水進去。
試了試水溫,青芽麵色緩和了些,但還是看他礙眼,“你上一邊去,擋我光了。”
擎蒼一個大高個兒特別委屈地往旁邊挪了挪,看起來好不可憐。
青芽從銅鏡裏看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個機會,遂指了指妝匣裏的首飾問道:“你覺得明天我戴哪件合適?”
擎蒼皺著眉看著裏麵的首飾沉思良久,直到青芽都以為自己問的是個哲學題的時候,他才從一眾首飾中挑出一對琉璃紅寶石鎏金發冠開口道:“戴這個好看。”
青芽深吸口氣指指門的方向,咬牙吐出一個字。
“滾!”
平心而論這發冠做工精致,用料也都考究極了,青芽戴上去必定顯得貴氣異常,用來出風頭再好不過。
可翠娥成親她哪能搶翠娥的風頭?
擎蒼扒著門框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一個木鐲子遞給她,“你戴這個吧。”
青芽摩挲著手裏的木鐲子,光滑到發亮,顯然製作者怕上麵的木刺紮到人。
“你什麽時候做的啊?”青芽戴上去大小剛剛好,而且木頭烏黑暗沉的顏色竟意外襯她的膚色,更顯腕間欺霜賽雪。
“閑來無事隨手做的,你喜歡就戴著吧。”擎蒼裝作不在意道。
青芽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知道男人是在哄自己開心。
青芽穿上一件月白色廣袖外衫,裏麵襯著青綠色垂腳紗裙,挑了一副不太顯眼的玉耳墜戴上,頭上倒是斜斜插著一朵珠花,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大氣。
青芽站起來朝擎蒼轉了個圈,問道:“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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