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白楊看著秋冰月的眸子,終反應過來,原還以為真是林詩詩在此故弄玄虛呢。

    “是我,你回來了,我有話要對你說。”冰月眨眨眼。

    “是你也別想阻止,煙兒之仇,今日必報,葉聰,不是懦夫便接招吧。”

    白楊冷冽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誚。

    葉聰有些神色難辯,目光在冰月身上掃了一圈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琴音繼續。”

    轉而看向白楊平靜說道:“也好,欠你的,便一並都還了吧,日後,不要再遷怒別的人,尤其是愛你的女人。”

    “少廢話,拚著刺殺朝廷命官的大罪,今日也要你為煙兒償命。”

    “白少俠,請出招!”葉聰單手握劍,眉頭蹙起。

    白楊也不謙讓,出手極快,劍法極為之淩厲。

    兩個身影,一銀一白翻躍於江邊,劍光交錯,浮光掠影。

    “快看啊,武當派接班人與空門派少掌門決鬥啦。”

    這個場麵令所有人熱血沸騰,奔走相告,那些花大價錢住馬廄的人熱淚橫流,總算是沒白來啊,被馬廄裏的虱子咬得滿頭包也是值得的。經商頭腦好的小商小販早已將包子、紅薯、糖人的攤子搬了過來占好了位。

    “來來來,下注了,”隻見看不出門派的幾個男子已經擺起賭局,下注的人那叫一個多,“我押武當,我押空門,快看,那是太極劍法啊,你輸定了,買定離手啦……”

    緊緊盯著劍影中的兩人,手指無意識的撥動琴弦,聽著那悠遠綿長的琴聲飄蕩在江水上空,突然十指驟然回撥,琴聲陡急,旋律急促猶豫不決如險峻激流,冰月的眸子暗了暗,心猛然一跳,葉聰剛開始還應付自如,可麵對白楊的一番搶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知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當年內力折損所致,已是漸漸落於下風。

    隻聽得噌的一聲,一道利劍泛著白光瞬間飛入濤濤江水中,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驚叫,定眼看去,白楊的青龍劍正抵在葉聰左胸前一寸,葉聰卻是神態自如,不見絲毫慌亂,不折一絲大將軍的風采。

    白楊眼中浮起一絲笑意,從喉間擠出幾個字:“你說?從哪個地方刺呢?”

    “胸口,與煙兒一樣。”葉聰的眉蹙起。

    “恐怕一劍不夠,三劍才行。”白楊的雙眸中寒氣越聚越深。

    秋冰月這才如夢初醒般衝著白楊喊道:“白楊,你不許傷他!”

    “為何?是他殺了煙兒,殺了你爹,你難道不想報仇?”

    冰月冷冷地看著風白楊,緩緩搖頭:“不,冤有頭債有主,將這一切都強加於他,不公平。”

    葉聰一言不發,隻是臉色有些灰暗。

    白楊愣了一愣,隨即冷笑:“劊子手一樣該死。”

    “你……不能殺他,因為他是你爹的大弟子,你們本是同門。”

    最後一句話,秋冰月的聲音很低,可哪怕聲音再低,一樣是傳進了白楊的耳中。

    白楊臉色大變,舉劍的手輕輕顫抖,不覺漸漸偏離了葉聰胸口,失聲問道:“我爹?我爹是誰?”

    “你爹是了了塵,你師傅是他師弟,白楊,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

    白楊本帶著淩厲之色的眸光一下便有些怔忡,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誰知就在三人都陷入沉思的一刹那,突然人群中一個人影躍起,葉聰大叫:“小…”剩餘的字尚未來得及出口。

    那道淩厲掌風便猛的拍向了白楊後心,巨大的衝力讓白楊保持著舉劍的姿勢向前撲去,這一串變故眨眼間發生,眾人都還未明狀況,秋冰月隻聽到一陣悶哼聲,急忙轉過身,卻見白楊與葉聰緊緊抱在一起,長劍從葉聰胸前刺穿至後背,別樣的紅色順著劍鋒滑落,好似落梅一般,一朵朵地綻開在地上,也染盡了那一身銀白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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