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身邊的秋冰月已經睡熟,她卻翻來翻去睡不著,有了心思,夜晚便會變得漫長而難耐,林詩詩從床上爬起來,輕輕打開房門,屋外雨已停,沒有月亮與星辰,天際一片陰沉,她縱身躍上屋頂,隨意挑了個稍幹些的角落,靜靜地坐著對著無邊的黑夜嗟歎。

    認真回想起來,她才發現自己與白楊之間其實根本沒有感情可言,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願意和他拌拌嘴,打打架,也願意看他痞子般的笑,仰慕他武當弟子的名氣,所以常常對他心存幻想,不知不覺便喜歡上了他,與他對詩那晚,他曾說會給她機會,她也曾為這話而高興雀躍好幾日,可現下看起來,那不過是他覺得她像個傻子般的好玩,隨口說說罷了,今晚他冷漠的態度徹底叫她傷了心,也許自己永遠都不會得到冰月那樣的幸福了。

    想到這裏,林詩詩眼中隱隱泛出淚光,又強忍著不叫眼淚落下來,各人有各人的命,強求也強求不來,誰讓自己就偏偏喜歡他呢,一時間思如泉湧,從來不知道什麽叫發愁的她也惆悵起來,如果是有情人同坐在這屋頂,怕是最動人旖旎的夜晚,可如果像自己這樣隻是一個人傻坐著,這就叫做淒涼了吧!

    “林姑娘,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身後傳來涼涼的聲音。

    林詩詩驚得猛的站起,回首看去,白楊一襲白衣倚牆而立,漠然的看著她,隨意披散的長發被風掀起。

    他站直了身體,稍微有點踉蹌,大概是那個看似悠閑帥氣的風中淩亂姿勢擺得太久的緣故,繼而諷刺的勾唇看向林詩詩,眼底是一種罕見的情緒。

    林詩詩閉了閉眼,將那個白衣身影從眼中摒除掉,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在他的眼裏一定非常寂寥落寞,這種哀怨怎能屬於她林詩詩的?難眠和不安都留給自己吧,又何必昭示給別人看呢,也博不來半分同情,不過隻是讓人徒添笑料罷了。

    既然已經決定放手,就應該瀟灑一些,想到這裏,林詩詩展開一個動人的笑容,“重回江南,小姑奶奶我睡不著,不過一看到不想看的人,覺得還是睡覺有意思多了,臭男人,以後咱們路歸路橋歸橋,就當沒認識過,我也不會再沒臉沒皮的死纏著你,你大可放心回去睡了。”

    高昂著頭,從白楊身邊而過,誰知一隻手啪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林詩詩吃了一驚,看著毫無表情的白楊,隻覺得舌頭開始僵硬,結結巴巴顛三倒四地問道:“你……你幹嘛?我,我決心不理你了,你也別來惹我,你要打要罵等明天,我才沒為你難過呢,我,我可堅強了我,城東的王胖子王員外今兒都問我了,要不要做他的九夫人,你瞧我也不是嫁不出去的,我要睡覺去了,孤男寡女,我還要名聲呢!”

    白楊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猛地用力,將林詩詩按坐在屋頂上,林詩詩手上吃痛,氣得大叫:“疼死我啦!有話快說,有那啥快放,你是哪根筋不對了,小姑奶奶沒興趣跟你在這兒坐著,你不是最恨女子不乖巧麽?姑奶奶做不來你那煙兒姑娘,早不抱希望了,我現在正式告訴你,我不愛你了,你現在這樣就是害我落上不守婦道的罪名,我憑什麽跟你深夜私會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白楊仍是一句話都不肯說,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林詩詩氣得要吐血,“你是石頭啊,能不能給句話啊?不說話你就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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