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朱祐樘重用的閣老劉吉,也栽了進去,自此後百官再也不敢逮誰罵誰,直言犯諫,大管皇帝閑事。

    李東陽此時自是不敢多說的,可此次下江南的人選,會不會治河還在其次,他麵臨的首要任務便是與皇親國戚的鬥爭,因此選去之人必定得有鐵的手腕,若是靖親王在世,此事怕也不會如此為難了,李東陽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準奏。”

    朱祐樘冷聲說道:“傳朕旨意,宮中開支再減,做膳用的牲口從每年的十萬減為四萬,食材、香料、器皿、人員再行減半,朝中閑職官員一律裁撤,停止一切買辦,宮廷宴會、接見使節一概從簡,總之四個字:能省則省。聖旨便這麽寫,即刻去辦,朕就不信從牙縫裏摳不出救災的銀子。”

    朱祐樘重重一掌擊向書案。

    “微臣遵旨。”

    李東陽心疼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卻也無可奈何的火速退下,一番精打細算後,弘治朝的開支竟然比成化朝縮減了八成,這筆為數不小的銀子,及時的發放到災區,可以說這些銀子,是朱祐樘一塊一塊在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偌大的乾清宮,空寂無比,朱祐樘瘦長的身影呆呆立在大門處,透過密密的雨簾看向灰蒙蒙的天際,喃喃自語:“楓弟,你還好麽?沒有你的日子,哥哥好累好累,真的好怕不能看到咱們心中所構想的中興盛世,你快回來助為兄一臂之力吧………”

    然而朱祐樘的處境傷勢初愈的朱祐楓並不知情,可蘇鬆河水災卻已知曉,這便是源於火燒廚房的第二日,武當山來了一位江湖中久仰大名卻遲遲未能見著的人物,丐幫蒙幫主。

    說起來也是了了塵閉關兩月後,忍耐極限已到了盡頭,一出關便連夜下山尋樂子,正巧眾丐幫弟子在山腳歇息,便剝了一名幫中弟子的衣服穿著上了武當,誰知那名弟子便是白楊前幾回救過的王老長,回此便尋了幫主上得山來,一是感激救命恩人,二來也是要回那身汙衣乞丐服,朱祐楓等人這也才知道江南發大水,災情嚴重,而丐幫弟子正是要前去救災,便不再猶豫,也立即拜別譚虛子,匆匆離去,而武當派便遣了武當七俠一同前往,秋冰月心知朱祐楓雖有避世的心願,可並不是一心隻過清閑日子,遇上這種事他若能不聞不問,那便就不是他了。

    碧波蕩漾的河麵上,一前一後行著兩艘船,正是朱祐楓及武當丐幫弟子幾十人,此次他們選擇水路前往,一路上也正好可以更清楚的查看受災情形,此時離江南尚遠,因此河兩岸還是一片繁榮熱鬧集市,雕梁重樓,一帶碧水猶如映畫,人在畫中遊,兩名女子立在船頭,時而對著岸邊指指點點,興奮不已。

    “小月,白楊已經三日都未拿正眼瞧我了,你說我該怎麽辦?”

    林詩詩蹲在船尾,懊惱的嘟著嘴,手不停地在水裏劃來劃去。

    “詩詩,煮食不行,咱再想點別的。”

    秋冰月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挑眉一笑道:“有了,白楊文武雙全,你武功自是不弱,可文嘛就差了些,如果你能出口成章,一定能震住白楊,說不定他自此便對你刮目相看了呢。”

    “什麽?出口成章?就我?成髒還差不多,你饒了吧,我大字也不識得幾個,哪會做得出詩詞,這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林詩詩頭搖得像撥浪鼓。

    “詩詩,沒試過怎知不行,事在人為,你要拿出點信心,我來教你,很簡單的,自己做不出詩沒關係,借用前人的也行啊,關鍵吧是讓白楊知道你的這份心意,你看你都為他改變如此多了,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有什麽理由不接受你呢。”秋冰月信心十足的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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