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大驚,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沒有人皮麵具,是藥水,前輩是說他的臉是抹了藥遮住了真麵目,而能讓他顯出原形的便隻能是這瓶藥水。”

    了了塵大笑道:“是我花了一年才特製出來的,可以改變人的膚色與五官,是不是比人皮麵具好用,你們誰都想不到,是不是?”

    了了塵眼巴巴的瞅著秋冰月,希望能得到她的誇獎。

    秋冰月點點頭,一切都明了啦,騙得她好慘,還差點害她殉情,若不是今日偶遇了了塵,差些便要遠赴邊關。

    冰月低低開口,咬牙切齒罵道:“娘的,他是故意的,王八蛋,臭豬,無恥之徒………”

    秋冰月將一輩子能罵過的詞都罵了一遍,一把奪過了了塵手中的藥瓶,道:“前輩,我替你報仇去。”

    “他每日需進行三次藥浴,你現下去正合適,將此水倒入他的藥水中,便可。”

    秋冰月奔出老遠,還能聽到了了塵得意的大笑聲。

    果然已不在了後院,冰月輕手輕腳的向藥房靠去,隻見藥房外有兩名道士把守,屋內傳出陣陣藥香與水聲,要如何才能闖進去呢?

    “喂,徒弟媳婦,我一猜你就進不去。”了了塵也不知什麽時候又悄摸摸跟過來,在她身後笑笑,突然出手將冰月托起跟著一個輕躍,手指彈開窗戶,冰月便瞬間從窗戶飛了進去,分毫不差的落進了某人正在洗浴的木桶中。

    桶中之水烏黑一片,不知放了多少種藥材,赤身坐於桶中的男子正閉目凝神運功驅毒,冷不防從天而降一異物,幸得他適才已運功完畢,否則受這一驚嚇,毒血必會隨血脈倒流,死期必在眼下。

    冰月也未想到了了塵如此頑劣,竟將她擲進桶中,嘭的一聲水花四濺,冰月慌忙將雙手在男子麵上亂擦一氣,一麵說著對不起,然而冰月隻待看清那已被藥水化去的麵容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時,便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可她仍拚命留住腦中那絲清醒,緩緩道:“楓,與我相認便這般難麽?”

    水下握著她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震驚得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否認或相認都沒有道理,不知要將已身置於何地。

    “你可知我差些為你殉情而死,即便之前是我負了你,請看在為你死過一回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啊。”

    對麵之人毫無聲息,隻有緊緊握著的手幾乎要被他捏碎了骨骼,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她明明是睜著眼的,為何卻隻是模糊一片。

    絕望的歎口氣,“既然你不願與我相認,那便請放開我的手,從今之後,你是你,我是我,過自己的日子去罷!何苦跑來惹你心煩。”

    他一個分神之際,手上一輕,秋冰月便緩緩跌落沉於水中,但隻是一瞬,身體便被更緊的握住了,朱祐楓立時清醒,心如刀絞,冰月卻隻聽得耳旁之人大吼道:“該死,你這個蠢女人,誰叫你掉進來的。”

    這水中俱是適才逼出的毒素,她一個正常之人必會沾上,他竟讓她在內坐了如此之久,是誰將她扔進來的?

    “秋兒,醒醒,秋兒。”

    朱祐楓顧不得身上未著片縷,瞬間跨出桶內,將已半昏迷的秋冰月置放於竹床之上,三兩下便剝光了她染毒的衣裙,用布巾擦拭淨身體。

    便是在這一刻,朱祐楓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不肯認她的理由有多可笑,那些埋怨?那些麵子?有什麽值得計較的,其實隻要能陪在她的身邊,得見她容顏,便俱是甜蜜,好多事情,明明簡單,卻非要去糾結,總是要等到生死一刻才會想明白,眼下她身染巨毒,饒是量極微,也必夠她受,朱祐楓又驚又悔又痛,隻覺心神俱碎,但見她麵色黑氣湧上,將一雙妙目染上了灰敗頹喪,卻不想她竟緩緩笑了,口中道:“楓,你總算是認我了……”話未完便腦袋一歪,無力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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