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刑部的公務不是很多,我提早回來親手做了月兒喜歡吃的菜喔,月兒要稍微吃一點。”

    葉聰輕柔的嗓音異常的溫柔,抬手將冰月耳旁幾縷秀發理順,“月兒,不要和我鬧性子了,在這裏,你也不會寂寞,每日我都會來陪你的。”

    依舊保持著沉默,不去看葉聰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桌上的燈火微微晃了一下,葉聰輕歎一口氣,站起身,輕聲道:“也不早了,你休息吧。”說罷未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秋冰月直直的看向那扇緊緊關住的門,是不是她死了,他們就會徹底解脫了,三個人都解脫,這樣也好,那她總算最後還做了一件好事,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們又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難為自己呢。

    “姑娘去了哪裏?這麽些日子都不見回來,大人也沒再進來過,一點兒也不關心似的。”

    後院裏,落雁緊靠在冷英肩頭,擔擾著問道,那日的事情,他們都留在後院,並不太清楚。

    冷英不安的皺了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府裏突然多了好些陌生人,個個都武功不弱,他們在大人的寢院四周死死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一步,闖入者殺無赦。”

    “其實這秋姑娘吧,也挺有趣的,原來我特煩她,不過幾個月相處下來,見不著她了,倒生出些不舍了。”落雁抿唇笑笑。

    “她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人看上的普通小妾,她原是靖親王的正妃娘娘,雁兒,管好你那張嘴,可別四處去說,這裏邊的事,怕是不簡單,不是咱們能插手的。”冷英板著臉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說不定是回王府去了吧,她還真是好命。”落雁懂事地點點頭。

    屋子裏長年點著一盞孤燈,沒有日夜,這些日子,她一點一點地回憶著和朱祐楓的一切,從兩人一開始的抵觸懷疑,到之後的小別,再次相聚,生死不離的牽著她的手,一切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般,想起的時候,眼睛總是酸澀的痛,秋冰月不想自己做個脆弱的人,可是每一次想起他時,眼淚總是壓抑不住的流淌下來。

    他到了那黃沙莽莽的邊陲了麽?打仗了麽?贏了還是輸了?思念如同繩索一般緊緊的扼住了咽喉,在虛無的等待裏,看著空曠的屋子,她常常會走神,會突然在蒼黃的燭光裏看見朱祐楓向著她走過來,可是當她伸出手時,卻明白一切不過隻是自己的幻境,舉起自己的雙手,蒼白瘦削下,骨頭格外的清晰,掌心的紋路隨著時間的流淌越來越淺,她知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就這樣真的死在這裏?

    夢裏花白一片,不時閃過某個人的身影,卻飛快的消失不見,她伸手想要呼喊挽留,可手中卻是空空如也,似光陰留不可留,似水中月終究成空。

    再次醒來,秋冰月茫然的睜開雙眼,聽到門被開啟又被合上的聲音,冰月以為又是葉聰,便沒有理會。

    “姑娘,大人吩咐為你熬的參湯。”

    來人一臉清清淡淡,語氣裏沒有一絲恭敬,是那個照顧她的侍女。

    看著桌上的湯碗冒著暖人的熱氣,似乎冷卻的心也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看向那個即將踏出門口的她喊道:“姑娘請留步。”

    侍女眉心微蹩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秋冰月突然艱難地從床上站起,雙膝一軟跪在她的麵前,“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府裏的丫環,你有武功,求你去皇宮見見皇上吧,告訴他我在這裏,隻有他能救我,隻有他,求你。”

    侍女定定地看著她,半餉才開口說道:“莫說我進不去皇宮,就算進得去,背叛主子的事也從不會做,不過這番話我不會告訴少掌門,你求我還不如求他,姑娘,我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轉過身,淡然離去。

    冰月目光呆滯地跪坐在地,眼前沒有了任何希望,隻剩下絕望,透骨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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