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很寂。

    長時間的囚禁,非人的折磨,早已讓這個俊逸的男子憔悴到了極點,受了風寒也沒有能夠及時醫治,此時的他,早已不是那個人見人愛的王爺了,不知被斬首時還有幾個人能認出來,朱祐楓苦笑著,不可以讓他的秋兒見到他如今這副慘樣。

    過道裏想起了腳步聲,是衝自己來的,很久沒有用刑了,莫非他們近來又閑得慌?這幫人想要他南下時記錄的名單?看來他真是戳到了他們的痛處,名單他早已呈給了皇兄,就算是打死他,他們也休想再拿到。

    還有那個來逼問布陣圖的人究竟是誰?半夜而來,無聲無息,竟然蒙住他的眼睛給他用刑,難道是他熟悉的人,那麽就是在府裏放下汙陷他罪證之人了,是誰?到底是誰?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誰都像,誰也都不像。

    不論是誰,想從他朱祐楓身上拿到那些東西全都是做夢,不就是用刑麽?那些手段,哼,不過爾爾!朱祐楓唇邊彎起一絲酷酷的笑容。

    “把牢門打開。”葉聰冷聲吩咐著,“你們下去吧,我與靖王爺敘敘舊,你們主子許了的。”

    朱祐楓猛地抬頭,急切的著葉聰,他終於肯再單獨來他這裏了,他已經等得太久,他太迫切地想要知道冰月的消息,哪怕是----低頭跪求葉聰。

    葉聰卻不急不慢的將酒菜都拿出來擺好,冷眼著看向朱祐楓道:“又很久沒見了,你還活著呢,不愧是個硬骨頭,當王爺的感覺很好,階下囚的滋味也不錯吧?你我怎麽說也算相識過一場,離你上路的日子也不遠了,我特地來看看你,來,喝一杯。”

    葉聰倒滿了兩杯酒,遞給朱祐楓一杯,朱祐楓想也沒想拿過一飲而盡。

    葉聰一臉詫異,笑笑道:“王爺不怕酒裏有毒麽?”

    “哼,駙馬爺也知我是必死之人了,何必多此一舉拿毒酒給我呢。”

    “好,爽快,王爺不愧為人中龍鳳,有著大將軍的美名。”葉聰一邊似無心的說著,一邊卻快速的用手指沾酒在地上寫下三個字:“她很好。”

    朱祐楓霍得抬頭看向他,臉上隨即露出會心的一笑,眼中充滿感激之情,口中卻說道:“駙馬爺抬愛,小的受不起。”

    葉聰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他,朱祐楓不動聲色的接過。

    隻聽葉聰說道:“今夜月色不錯,你我不如就在這地牢裏品酒賞月,附庸風雅一回如何?”說罷拿著酒杯站在朱祐楓身後,高大的身軀正好遮住牢門那一個鐵孔。

    朱祐楓卻快速轉身展開了那封信。

    “王爺,我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但大家都在想辦法救你,你一定要挺住。至於我,你盡可放心,我在駙馬府吃得好睡得好,你知道,葉聰對我是一直有情的,這段時間與他朝夕相處,想到他那日冒險救我,心裏感動不已,與你在一起,我承認那段時光非常快樂,但那也隻是在沒有他的日子,一旦見到了他,我的心就又回到了他身上,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很殘忍,但我沒有選擇,我早就提醒過你,要你注意防範,因為你的大意,才間接害死了煙兒,害死了我秋家上下十幾口人,你不知煙兒死前有多痛苦,我從來就沒恨過什麽人,可我現在討厭你,更恨你,我怎能與一個害死自己親人的人再快樂的生活下去呢?如你能有幸化險為夷,那便好好活著吧,雖然我恨你,但我不想你死,因為國家需要你,太子需要你,百姓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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