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楓的心裏陡的升起無限悲涼,沉默許久,他仍是如實回答:“如果你一定要走,我會還你自由。”言下狠咬住自己的唇,心裏說不清是何滋味。

    “隻是這樣麽?”冰月有些哀傷的問道。

    “嗯。”朱祐楓輕微的應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秋冰月,一字一句道:“秋兒,我隻要你幸福,隻要你幸福,我什麽都可以去做,而放手,這是我惟一能做的,但是無論你走多遠,你都要記得,曾經……還有一個我。

    朱祐楓對著內牆,忽而發現心裏有很多委屈卻說不出口,無法發泄,他隻是那樣站著,害怕且絕望。

    他聽見冰月在哭,他很想緊緊地擁住她,再也不要鬆手,可他卻怕一旦抱緊,就再也舍不得,就再也狠不下心放她離開,到時她想走,也許就走不了了。

    淚水滑落在秋冰月的麵龐,想不到,瞧上去淡漠如冰、粗枝大葉的他,居然會那麽細心,他貴為王爺,卻肯如此遷就她,原來她怎麽就沒發現,其實幸福一直就在身邊。這是一個令任何女孩心動的,體貼入微的好男人,他懂她,他一直都懂她,楓,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會沉醉在你深邃的眼神中,不可自拔。

    秋冰月抬起頭,盯著他僵硬、挺直的背影,心中僅有的那一絲猶豫都已消失不見,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也是她一生的良人:“小楓,你難道都不想說留下我的話麽?你這個自以為是,心理變態的家夥,什麽話都放在肚子裏,你幹嘛不讓它們爛在肚子裏麵算了,你就這麽壞,還嫌我哭得不夠多嗎?現在又來弄哭人家。”秋冰月撲進他懷裏輕捶著那個結實的胸膛。

    “我不想說,是怕我會舍不得。”朱祐楓說話間,終有一滴水珠劃破眼眶,濕了衣襟。

    秋冰月瞧著朱佑楓一臉的悲傷,心頭一緊,柔聲道:“小楓,我娘隻是這個家的小妾,從小我們都是在大娘的打罵聲中艱難的渡過每一天,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葉聰出現在我身邊,他教我習文習武,是我唯一可以依賴的人,這十幾年積下的感情銘心刻骨,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自己的心,當看到他時我的心會搖擺向他,可是回到你身邊時,又是那麽的安心,直到這次,這次的離開,我才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才是我該愛的那個人,你不必去與他比,他不過認識了我十幾年,可你會擁有我幾十年,當然前提是你不許嫌棄我的出生。”

    看朱祐楓神情呆呆的,秋冰月伸出手,輕輕環上他的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窩,嘶磨著他的耳根:“你在想什麽?”

    朱祐楓不答,冰月隻輕嗬了一口氣,自顧自說道:“你以為我跟著葉聰回了趟家就決定離開你了麽?你對自己這麽沒自信,那還來尋我做什麽?剛才我不過是想逼你說出心裏的話罷了。”

    話至此處,她突然瞧見朱祐楓眼中透著幾許激動的神色,於是撒嬌的捏了一把他的臉頰,歎道:“你這個傻瓜。”

    朱祐楓略顯遲疑的摸了摸自己被冰月捏過的地方,這才後知後覺的啟口:“那麽,你的意思是,你還會留在我身邊?”

    冰月笑了笑,反問道:“為何不呢?”她緊緊的握住朱祐楓的手,玩笑似的說:“除非你先不要我,不然像你這麽好的人,我才不舍得讓給別人呢。”

    那你決定忘了他了?朱祐楓定定地凝著她,似要看到她的心底。

    秋冰月長睫顫了顫,半晌,抬起眼簾直視著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我與他,確實青梅竹馬,也曾以為會伴他一世,可是如今,我嫁做人婦,他也已為人夫,空有緣而無份,這樣的回答,夫君可還滿意。”

    朱祐楓完全沒有料到,冰月竟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她的選擇最終竟然是……他。

    “那就是說,你是真心要和我過日子?”朱祐楓猛地將她拉到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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