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夫人一愣,皺眉問道,“可是嫻姐兒駙馬的那個顧家?”

    鄴都有名望的顧家,就隻有太師府那個了。

    “嗯,”趙青菱微微點頭,低聲說道,“原是昨兒青菱進宮謝恩時,遇到了表姐,後來在棲鳳宮用完午膳後,表姐執意要送青菱一程,便是為了和青菱說這事。”

    “那顧家姑娘和其母一道去求了表姐夫,表姐夫並不知大哥哥定了親,便滿口答應,等大伯娘為大哥哥擺酒設宴之時,帶她們一並來道賀。”

    老夫人聽了,頓時陷入了沉默中。

    趙青菱並未催促,十分有耐心地坐在邊上等著。

    過了會兒,老夫人歎道,“顧駙馬不是個多管閑事的,那對母女能讓他點頭,想來應是顧家地位不輕的,且和他走得還很近。”

    趙青菱就接了句,“表姐並未和說起是顧家的哪位姑娘,想來也未必就是多重要的,不過也可能是和表姐有過節之人。”

    “不管是誰,如今請柬已經發了出去,此次慶賀宴就是必定要辦的,”老夫人眉頭微皺,厭惡道,“顧家出了個太師,祖上也有不少重臣,原也算是名門世家了,卻還是出了那樣不知檢點的女子。”

    “顧駙馬一個男子,不知麟哥兒定了親也正常,可她們焉能不知?”

    既不是不知,那就是故意的了。

    祖孫二人對視著,眸色皆沉了下來。

    “此事表姐和青菱說了後,青菱便答應了表姐,不會傷及了顧家的顏麵,”趙青菱輕聲說著,又道,“表姐為人單純,和皇後娘娘不同,能私下來說,青菱也不好不顧及表姐。”

    老夫人點點頭,笑道,“果然嫁了人,你如今處事是越來越周全了。”

    趙青菱一聽,就俏皮地眨了眨眼,“祖母這番話,可是在暗示,青菱未出閣前處事不夠周全呢?”

    “呃……”老夫人頓時語塞,無奈地笑笑,“你這丫頭,我哪兒有那個意思?”

    說著,老夫人麵容就帶了幾分感慨,歎道,“若這世間能寬待女子一些,譬如說設立女子書院之類的,以你的聰慧,必定勝過不少男子。”

    說到底,世人對女子總是帶了幾分偏見的。

    老夫人心裏惋惜不已,又笑了笑,“瞧我,好端端的和你說這個做什麽?”

    “世人多重子嗣,男子從一出生便要高於女子,這已是世間不成文的規矩了,”趙青菱神色也嚴肅了幾分,說道,“不說設立女子書院了,就說女子時常上街,也會被說成是拋頭露麵,不知廉恥,這世間,確實對女子不公。”

    “可更叫人可悲的,其實是女子本身,世間大多女子都覺得自己生來就應該低男子一等,連女子都有這種想法,又如何能令男子接受‘男女平等’?”

    “要想提高女子地位,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青菱雖隻是個普通人,但若是往後就藩順利,成了藩王妃,倒是可以從蜀地開始。”

    老夫人聽後,倒是沒急著說什麽,隻微微皺了眉。

    趙青菱便道,“祖母心中不必顧慮,如今天子想收回藩地,便是削藩,可削藩並非易事,世人大多自私,居住了許久的地方忽然要交出去,藩王們心中必然會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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