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沒能攔住,趕緊跪下告罪,“老夫人恕罪,奴才實在是攔不住。”
小廝跪著不住地求饒。
不是他不想攔,實在是關內侯太夫人太野蠻了點,帶了一群人開路,攔不住啊!
“沒你的事,下去吧!”老夫人擺擺手,目光卻看向了關內侯太夫人。
小廝不敢多留,趕緊溜了。
“親家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老夫人冷著張臉。
關內侯夫人就笑了笑,“今兒不是端午嗎?我聽說萍姐兒病了幾日了,可一直就沒好,我就想著,會不會是萍姐兒招惹了什麽晦氣的東西,特意讓人帶了鞭炮過來放,也是去去晦氣。”
說著這話的時候,關內侯太夫人還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趙青菱。
仿佛趙青菱就是那個帶了晦氣的。
“親家這話說得可有些意思,我齊國公府傳承百年有餘,還從未出現過什麽晦氣不晦氣之說。”老夫人笑了。
可眾人聽得出來,老夫人這分明就已經是怒極。
這個關內侯太夫人也真是,什麽時候不好來,非要挑在端午!
這不擺明了是存心挑事嗎?
“是啊宋太夫人,我們府裏可從沒有那種烏煙瘴氣的事,況且二弟妹她也隻是生了病,這病來如山倒,哪兒有說好就好的?”蕭氏起身附和了句。
見關內侯太夫人朝她看了過來,目光犀利,蕭氏微微心驚,卻並未退縮。
笑話!
她就是再膽小,那也得一致對外!
“我和你婆母說話,哪兒輪得到你插嘴,”關內侯太夫人冷哼一聲,又朝老夫人說道,“親家,你這兒媳婦,可是很有能耐,說不得日後就要爬到你頭上去。”
蕭氏被落了顏麵,一張臉憋得通紅。
老夫人看了眼蕭氏,回過頭來說道,“我這大兒媳素來體貼周到,侍奉我上心,反倒是親家你——”
說著,老夫人就頓了頓,果然見關內侯太夫人眉頭皺了起來。
“若非顧念你是長輩,她身為正一品誥命夫人,隻怕你見了她,還要行禮問安!”老夫人輕輕一笑,說得極為霸氣。
一聽,關內侯太夫人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隻是個正二品誥命夫人。
關內侯太夫人極力忍住,冷笑道,“親家說得是,照親家這般說,那我今兒還真得給她行個禮了!”
說完,關內侯太夫人就轉向了蕭氏,微微彎下腰。
原以為蕭氏必定會扶她,可沒想到……
“宋太夫人也真是太多禮了,”蕭氏壓根兒就沒扶她的意思,笑道,“翡翠,快扶宋太夫人起來。”
“……”眾人紛紛憋笑。
關內侯太夫人則漲紅了一張老臉,愣是把禮行完了。
翡翠過來扶她時,被關內侯太夫人避過,說了一句,“不必了。”
關內侯太夫人又抬起頭,笑了笑,“這齊國公府當真是個好地方,最是講究禮數周全。”
說著,關內侯夫人就把目光移向了趙青菱。
可還未等她開口詰難,趙青菱就主動上前,朝她福身行禮,“青菱見過外祖母。”
“……”關內侯太夫人再次漲紅了臉,沒說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勉強笑道,“好孩子,不必這般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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