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浣坐在駕駛座裏,側著身子抬著頭,陸荊北突然站在她麵前,接近一米八七的身高,在加上她坐再車裏,更是突出了男人的高大。

陰影籠罩下,男人自帶的氣場從車窗壓進車裏,心底還殘留點囂張的江浣有點慌張了。

她堆起了笑,“陸總,外麵風大,要不您先上車?”

哪有風?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看起來對我頗有微詞。”

陸荊北單手撐在了車頂上,彎腰正眼盯著她。

江浣心底完全是一萬個讚同,表麵卻裝作不解驚訝極了,“陸總,您這是說哪裏的話?我要是對你有微詞,哪能您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就開車過來了。”

說話間江浣是避著陸荊北的視線,話畢後,她抬眸,撞入到男人古井如墨的黑眸中,心不禁一跳。

江浣身子下意識往後微退,陸荊北的五官完全展現在她的眼前。

遠處匯聚的燈光灑在男人的俊臉上,影影綽,江浣的心又猛地一跳。

說實話,陸荊北的長相在北城絕對是數一數二,拋去身家背景不說,相貌氣質糅合在一起的陸荊北就已夠吸引人了。

“一個電話?”男人幾不可聞嘲諷笑了下。

他看著她道,“江浣。”

聽陸荊北的語氣,江浣沒吭聲,不想踩雷。

“半小時前,我站在這裏衝你招手,你睜著兩個大眼睛熟視無睹地從我這裏開過。緊接著打你電話不接,接了還罵我是騷擾,以及最後五分鍾的路程你開了十五分鍾。”

陸荊北一字不苟陳述著,“我認為你不是對我頗有微詞,恐怕是對我陸荊北積怨已久。”

“你衝我招手?”江浣語氣透著一股懵圈。

男人一直看著她,淡淡回答,“你現在是想告訴我說你沒有看見。”

“陸總,我確實沒看見。”江浣正了神色,一臉誠懇。

她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更何況陸荊北給她買過藥找過手機,看見了他招手,於情於理她都會停下車問一句。

肯定是她剛從莫家開出來,還沉浸在之前的事裏,也就沒看見。

陸荊北深深看江浣幾眼,從她車開出來的方向尋去,大致應是從莫家開出來。

陸荊北嗤笑,繞著車頭走了一圈,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今天還得麻煩江小姐送我去凱旋門了。”

男人淡淡的嗓音在車廂裏響起,江浣唔了一聲,隨後突然反應過來,看向陸荊北,略帶疑惑,“陸總,你司機?”

陸荊北看向江浣,“江小姐莫不是貴人多忘事,忘記前不久撞壞了我的車。”

“……”

江浣閉嘴了,心裏麵卻狂吐槽著,可拉倒吧,憑你陸荊北的財力難不成隻有這一輛車?再說了,這都過去多久了,以你陸荊北的身份,4S店能不給你巴心巴肝修好?

陸荊北看到江浣快速的翻了個白眼,大概猜到她心裏想什麽,挑眉道:“我這人有一習慣,坐慣了同一輛車就不愛換。所以這段時間我都是忍受著乘顧輕舟的車。恰逢他今晚有事,我在這邊辦完事後,忽然記起打不了的士。”

這話不假,滂水灣哪裏需要的士的存在。

“剛好撞見了你。”陸荊北不疾不徐地反問著江浣,“所以,還有疑問嗎?”

江浣搖了搖頭,客氣笑笑,“陸總哪裏的話,我哪有什麽疑問。”

疑問?她沒了,隻是感歎著真巧,這都能撞上!

“江小姐,這麽長時間了,可以發車了嗎?”

江浣沒搭話,隻是狠狠地掛上檔,刷地一下衝了出去,默示著自己心底的不爽。

而副駕駛的男人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