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書房的江浣明顯魂不守舍,往樓梯處走,眼神沒在地上差點一腳踩空,還是後麵的傭人叫住了她。

江浣嚇得臉色都有點微白了,她手扶著牆壁退後了幾步,低著頭望著地上,耳邊又不斷回響著莫海剛才跟她說的一番話。

結婚?

江浣頭越發痛了。

剛下樓,還未抬腳進入客廳。

江浣就聽到廚房裏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擰著眉,咋一聽時隻覺得陌生,細聽才分辨出是薑元琴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也很細。

江浣沒有背後偷聽的癖好,收回注意力就要走。

“幫我好好查查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和東辰有關係……”

江浣腳步硬生生卡住,她不敢置信地回眸,視線落在廚房某一處。

“你懂什麽懂,我要確定的是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莫家的骨肉,要是真是……”

電話那頭人不知說了什麽,薑元琴安靜了幾秒,卻又瞬間發出了譏諷聲,“江浣?你覺得江家的女人能夠有多少個正經貨?個個都是不安分的主,你數數:江雨柔,江雨柔她媽杜麗江,還有那葉清月……江家當年藏起來的那些醜聞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浣聽到薑元琴又狠狠呸了一聲,“不嫁過來最好,我還怕江浣那小坯子來了我們莫家後將我們莫家攪個雞犬不寧!”

薑元琴惱怒著催促,“別盡講廢話,快點去給我好好查查。”

江浣細細聽著,胸膛竄出的火氣氣得她渾身都在發抖,她咬著唇握著拳拚命按捺住了上去和薑元琴爭吵的衝動。

江家的人裏外都被薑元琴評頭論足了一遍,甚至就連她的母親葉清月也未幸免。

江浣頭腦氣得發昏中,尚存的一絲理智使勁拉扯著她。

江家和莫家的關係本就如圍城外和圍城內般,彼此扶持照顧,不能因她的緣故來個撕裂口,說不定她還會被戴上一頂年輕氣盛胡說八道的髒帽子。

生怕無法控製住自個的情緒,江浣抬腳快速走出莫家,夏日晚風從滂水灣吹來,夾著海風清涼的溫度,降著江浣的燥火。

她立在原地,閉著眼強製冷靜,但腦中翻來覆去的還是薑元琴難聽的話語。

薑元琴因為當年江雨柔和莫東辰的事情連帶著厭惡江家,明麵上擺著客客氣氣的態度,實際上私底下對江浣早就明嘲暗諷。

突然,江浣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江家醜聞?

她敏感地抓住了這四個字,睜眼,秀眉漸漸皺起。

江家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醜聞?她怎麽一點兒隻言片語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

鑒於之前的刮車事件,江浣在車上呆了好久,直等到心情平複了以後才開動了車。

駛離滂水灣,江浣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依山傍水的莫家家宅,虛虛晃晃顯得莫家似有若無的虛幻。

江浣想起剛才在莫家起伏的經曆,忽然間有點疲倦。

最近發生的糟心事太多,連帶著江浣的情緒也比較低落,她噓籲一番時,有電話插了進來。

江浣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伸手夾起手機,看了眼屏幕,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皺了下眉,現在隱私泄露還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各種騷擾電話層出不窮。

江浣憤憤不平,手指死戳著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車子剛才走了一兩步,手機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