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浣出了包間,繞到了露台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降低渾身的不適感。
她搓著臉,歎氣,也不想回去,打算在外麵呆著,等著他們一局打完了之後拿回手機就走。
江浣在露台呆了有一陣後,估摸著陸荊北他們也打完了,轉身朝著另一邊返回。
江浣拐了一個小彎,繼續朝前走著,路過左手側的包廂時,門微微敞開,裏麵傳出夾雜著轟鳴音樂的低沉男聲。
江浣的腳步瞬間停住。
兩兩交叉對唱間還溢著此起彼伏的調情聲。
江浣靜靜聽著,垂著的雙手慢慢握成拳頭,臉上漸漸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
半首歌曲都尚未聽完,江浣轉身走過去,輕微推開了半掩的房門——
昏暗旖旎的包間內,似乎每個角落裏都充斥著曖昧渾濁的氣息,暗紫色燈光打在偌大的空間內看不分明每個人的神情,隻大致能勾勒出男男女女虛晃的輪廓。
江浣露著半個身子,視線瞬也不瞬地看著包間內。
長沙發中間西裝革履的男人左右都有嬌媚的女人作陪,他俯身前傾唱著歌,左右的女人柔媚無骨的倚在他肩膀上。
男人時不時側頭調笑。
煙酒香伴隨著旖旎迷醉的氣息由包間內飄散到江浣鼻尖,喉嚨裏泛起酸水,她轉身左手快速扶上了牆壁。
一陣陣幹嘔從江浣的喉嚨裏擠出。
她捂著嘴巴,漂亮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親眼見到莫東城和女人之間嫻熟的調情,流氣的表情,隨意擺放的雙手都讓江浣打心底裏麵惡心。
想起今天早上莫東城的一聲浣浣,一句就連關心都不算的關心。
想起她的心軟,她的奢求……隻覺得惡心。
江浣撐著牆壁走著,將這令人作嘔的一幕幕拋在身後。
在江浣走後,包間內被女人簇擁著的男人走了出來,四處張望。
莫東城皺著眉看著四周,他……怎麽覺得剛剛像是在門口看到了江浣。
走廊間有一簇風刮過,吹得莫東城酒精上了頭。
他忽然記起江浣今天早上對他說的一番話,情深意切。
莫名地,他就掏出了手機給江浣去了電話。
沒有人接。
莫東城正想再次回撥時,包間裏麵就走出了人,攀著他的肩膀說說笑笑,尋他回去。
莫東城正在談項目,包間裏麵的人不能怠慢,於是便收了手機,攀著來人笑著重新進了包間。
又有一簇風過來,吹著往包間裏走的莫東城清醒了點。
真可笑,他什麽時候需要主動給江浣去電話了?
從來隻有那女人死皮賴臉糾纏他的份!
……
包間內。
牌桌上的人親眼看著陸荊北一臉冷淡地從西服兜裏麵掏出了一粉色外殼iphone。
眾人張大了嘴。
還是顧輕舟反應迅速,指著粉色豬豬手機,壞笑地問著男人,“三哥,這江醫生的手機吧?”
陸荊北沒理,眯著深眸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提示。
季梓安也是難掩好奇之心,在對麵顧輕舟不斷地使眼神下,他猜測道:“三哥,江醫生的手機難不成是你藏起來?”
男人依舊沒理,俊臉越發透著一股冷氣。
顧輕舟和季梓安相對而視,麵麵而覷,不知陸荊北動什麽氣。
季梓安挑了下眉,白淨的臉微微湊了過去,身旁的男人就拾起粉色豬豬殼手機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顧輕舟下意識地起了身,“三哥?”
對麵季梓安卻穩坐在椅子上,對著顧輕舟招了招手,“坐下。”
顧輕舟:“?”
季梓安攤了攤手,“來電顯示的是:莫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