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窗邊濕氣重,您當心身子。”

衛思煙不理會慧兒,兀自說道:“就知道會是這樣,就知道他會為她想盡辦法,費盡周折,隻為護她周全。”

這雨下了好幾天,其他人都因天降甘霖滿臉欣喜,隻有她愁緒鬱結,滿心孤冷。

眸中寒光一閃,衛思煙幽幽開口:“盧道婆準備得怎麽樣了?”

“小主,東西都備妥了。隻是在宮中行蠱術是死罪,若是成了還好,若是不成……小主,不如奴婢去求張藥單,隻要皇後服下……”

“讓她今日便開始作法。”衛思煙冷冷地打斷了她。

慧兒仍覺此事不妥,再次開口:“小主,您還是……”

“讓你去便去,哪來這麽多話!長了舌頭不辦事,還不如做個啞巴來得清靜!”

她是要害楚月不錯,但於她而言,縱使是除掉楚月,趙雲玨沒有回心轉意的話,又有何用?或許那些旁邊左道,還能一試……

從衛思煙處出來,慧兒一臉憤然,正愁沒處發作,忽見一個灑掃的丫頭不小心潑了一地水,便上前去狠狠訓了一頓方才罷休。

自從跟了衛思煙,她盡盼著能出人頭地,誰知風向一轉,鳳儀宮成了皇上的心頭好,幾番慫恿衛思煙暗害楚月皆不成功,她自覺生出異心,服侍衛思煙時,也漸漸地應付起來。

自從孕期滿了六個月,楚月不時地就會出現小腿抽筋、水腫,有時候夜裏難受醒來,忽然就情緒失控抽泣起來。

“月兒,我在。”

她一有動靜,趙雲玨就立刻從睡夢中醒來。

聽到他溫柔低沉的嗓音,楚月心裏的委屈一股腦全湧出來,索性放聲大哭。

趙雲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過了許久,懷裏的人兒才漸漸安靜下來。

“月兒?”

他一看,楚月不知何時又沉沉睡去,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不時皺皺眉,撇撇嘴,像個孩子。

“我愛你。”

在她耳邊輕吐一句,趙雲玨擁著她重新入睡。

第二天是百官休沐之日,趙雲玨不必上朝,從晨起之後便片刻不離地黏著楚月。

“皇上,娘娘,陳太醫來了。”

陳太醫把完脈後說道:“娘娘所說的症狀在孕婦中極為常見,待臣開副藥,再輔以慈補之物調養,便可有所緩解。另外,娘娘近來肝火偏旺,若有不順心如意之時,還請及時疏解,以免肝氣鬱結,傷及胎兒。”

說完,太醫便退了出去。

楚月用手肘戳戳身旁的男人:“聽到沒,我現在情緒極其敏感,一點就炸,你可別惹我!”

趙雲玨伸手捏捏她氣鼓鼓的小臉:“朕小狐狸變火狐狸了?”

“我可是皇後,要變也是變火鳳凰!”

她打掉他的爪子,一臉傲嬌說道。

“皇上,前朝有要事商議,還請皇上移步乾寧宮。”夏權看準時機,趁兩人打情罵俏的空檔進來稟報道。

楚月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要事啊?好不容易放天假,這些官員也太勤快了。”

他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哄道:“乖,我去去就回。”

等出了鳳儀宮,趙雲玨的神色忽然暗下來:“發生了何事?”

“皇上,秦將軍在乾寧宮等您,說是和皇後娘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