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頰緋紅,許久終於咳嗽了一聲,“你可以下來了。”

    我一看,原來自己堪堪正坐在治銛身上!

    我一下子跌坐下來,一股熱血湧向頭頂,囁嚅半晌才語無倫次的說,“對,對不起……”

    治銛不緊不慢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不可聞的回了一聲,“無妨。”

    我也想站起來,卻發現右腳腳踝使不上力,吃痛得很,再一看,腳腕上已經鼓起一個碗口大的包。

    我疼得齜牙咧嘴,治銛又輕輕走過來,遲疑了一會兒,才用手指捏住我的腳踝。

    治銛的手修長而又有力,捏住我的腳踝時竟十分輕柔,亦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是治銛,我竟沒有感到半分痛意。

    “如何了?”村長走過來,身後一群蛤蟆仔想要踴躍上前,懾於村長的淫威隻敢從他背後偷看。

    治銛捏著我的腳踝,似乎是在審視,許久才說,“腳踝扭傷了。”

    與他這樣兩廂對望,相隔不過幾尺,不覺腦中有些眩暈,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腳踝不腳踝。

    村長倒是比我先反應過來,輕嗤了一聲,“切,好端端一個雄妖,個子矮小不說,還身嬌肉貴了。”

    我撇了撇嘴,心下有些委屈。原本就不是什麽雄妖,隻不過生養的粗糙了些罷了。

    但我並未將這話說出口,稍稍一抬眼,不料正好與村長的目光相撞,許是我眼中的委屈太明顯了些,村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又消散了。

    好在我向來是個最柔順自謙的,這時也並不想給村長一家惹麻煩。眼巴巴等著治銛放下我的腳踝,便掙紮著要站起來,且說“無妨無妨,我自己揉揉便好了。”

    忽而又想起煙囪的事情,於村長來說,煙囪這檔子事自然比我的腳踝要要緊許多。於是又懷著一臉慚愧道:“待我自己揉揉,再將那煙囪好好看看,免得再出什麽紕漏。”

    這時村長和治銛都不說話,我愈發怯怯的。

    村長蹙了蹙眉,正要開口時,治銛忽然伸手阻攔住他:“阿爹,不必再說,煙囪的事交給我便是,他這腳踝,必要將養十來日不能下地的。”

    村長和我俱是一怔,治銛又低頭思忖了片刻,輕聲道:“日後這類攀高爬低的粗活重活,我都替他做了便是,不必再交給他了。”

    不待我咂摸出這話中的意思,治銛已經一隻大手把我拎了起來。那雙黑雋的眼睛看向我時,我下意識的躲閃開,心中一陣小鹿亂撞。

    “我,咳,我——”這時我才發現村長麵紅耳赤的,竟有些像個做錯事被大人責罰的孩子。“我原不是這意思嗎。”

    我瞪大眼睛眼巴巴看著村長絞起了手指。活了三百多年,村長素來都是矍鑠嚴厲的模樣,從未有此時這般的情狀,我簡直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原本就想說,既然傷了腳踝,這活兒便暫且放下也是可以的。”村長紅著臉喃喃說到。

    原本滿腹驚詫,此時竟覺得有些滑稽,幸好我咬住嘴唇,奮力忍耐,終於沒有笑出聲來。

    這廂還在奮力掩飾,生怕村長看出我嘲笑他,忽然我整個身子一橫,霎時雙腳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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